大延乾昊十九年,岁在丁卯,五月五日,干支纪日,壬寅,宜祈福、开市、安葬,忌上梁、盖屋、赴任。
中原偏南,有湖名洞玄。
有诗云:
洞玄湖畔草芊芊,碧水连天映日圆。
云影波光接远岸,湖山无际入苍烟。
此诗所绘,正是此刻立夏黄昏、落日残阳的湖景。
只是……对于有些人来说,这般风华绝景,并不美丽。
洞玄湖畔草甸之上,有个年轻人正一脚深一脚浅地前行着,他背上横斜背着一个比他人还要大的棺材,沉重的棺材压得他气喘吁吁。
残阳如血,映照在洞玄湖上,将碧绿的湖水染成了一片猩红。湖面波光粼粼,仿佛有千万只红色的眼睛在闪烁,看得人心惊胆战。
湖边,长草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远处的山峦在余晖的照耀下,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的壮美。
向前望去,芦苇荡曳影之后,隐隐有一片恢宏佛寺轮廓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
“终于到了。”
傅青舟紧了紧肩上那吊着沉重棺材的背带,长呼一口气。
其实这棺材对如今的他来说,并没那么重……但架不住走的路远啊!
是的,他是从洛邑一路走来的,费了足足大半个月的时间。
不是他有自虐倾向……
一方面是出于谨慎,既然要举入梵音寺,就得把戏做足……要是骑着马、用车拉着棺材跑到附近,那指不定就在人家耳目眼皮子底下了。
另一方面嘛,也是要留些时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