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铭之还是来晚了一步。当他踏进院门时,冯父正架着面色苍白的冯芸,心急如焚又不知所措。
两人一起将冯芸搀扶回房间后,冯父问:“芸儿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打120?”
谭铭之说:“叔叔,这里交给我,您去陪着雨萱。”
“好,好,我这就去……幸亏你来了,哎。”冯父又不放心地看了女儿一眼,离开了房间。
冯芸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谭铭之坐在床边,不断对她轻语:“放松,深呼吸……没事的,有我在……”
十多分钟后,她逐渐缓过劲来。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她双目无神地问。
“别胡思乱想,你只是有些……焦虑。”
昨晚回家后,谭铭之问了自己曾是精神科医生的母亲,她说冯芸的症状像是焦虑症,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以后还会这样吗?如果下次你不在,我该怎么办?”
“你会好起来的,我也会……一直在。”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哭声惊动了冯父。他来到房间,见女儿气色恢复了正常,总算放心下来,又劝道:“莫哭了,莫哭了。”
“让她哭一会吧,压力太大,需要释放。”谭铭之认为,大哭一场也许能让冯芸好受些。
“爸,刚才我妈说的‘不该留下’我,还有舅妈说的‘过继’,到底什么是意思?冯多多又是谁?你以前不是和我说,你和妈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才顶着超生的压力生下我的吗?”
“这……”冯父被问住了。
谭铭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起身走到阳台,给父女俩留出单独的空间。他向院子望去,楼下的雨萱和千里正在喂小兔子吃菜叶。他一边看着两个孩子,一边听着屋里的谈话。
屋内,冯父长叹一口气,终于道出了隐藏多年的秘密。
鹏程烧坏脑子后,李淑兰心里一直过不了这道坎。她决心再生一个健康的儿子,于是拿着鹏程的诊断证明,申请了二胎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