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浅色衬衫已经被血晕的几乎看不出颜色,但胜在质量过硬,纽扣依然各司其职好好待在原位,只是胸前两块比起大部分人还要健硕的胸肌几乎要撑爆了它。
好大的......啊不对不对,不能被□□迷惑。里德甩了甩头,弯下腰将他衬衫的纽扣解开,准备检查一下他身上的其他伤口。
这个人身上的伤还挺多的,有些是很久远的老伤疤了,细长狰狞的伤疤交错纵横,有些是不久前刚添上的,正泛着血气,里德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把那些小伤口和内里骨折的地方又医治好了,然后拿绷带把那些他现在没办法彻底处理好的伤口都缠上,将人调整了一个不大会压到伤口的姿势,最后从医疗箱里翻出了一根小玻璃管,装进了些从伤口处飘出来的黑气——
他得去研究一下这个,在现代能将诅咒学的非常厉害的人已经非常少了,希望这个诅咒别太复杂,他可以快点配出解药。
里德找了一条毯子给沙发上的男人盖上,揉了揉自己已经饿过了头的肚子,在厨房用吐司随便给自己做个了三明治凑合吃,然后准备回房间睡觉。
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过度的魔力消耗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况且还要控制着自己不因为饥饿而丧失理智,去袭击沙发上那个移动血库、啊不是,伤员。
好在诅咒发作的条件是非常苛刻和严格的,起码短时间内,那个人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于是里德揉了揉脸,在浴室速战速决洗完澡就躺进了刚整理好的柔软的大床里沉沉睡去。
第4章
杰森意识到自己好像昏昏沉沉地过了好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沙发并不大,硌得他的肩膀发酸,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了,呼吸顺畅了许多,让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好像没有骨折过,杰森感觉到了绷带缠绕在自己身体上,他放缓呼吸,能听到安静的屋子里另一个人的绵长轻柔的呼吸声。
哦,好像是个独居的年轻男人。
他记得自己是被别人救了,然后被带到了人家家里包扎。杰森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适应黑暗。他发了一会愣,因为很久没有让自己休息下来了,杰森甚至感觉有些不真实。
过了一会儿,他从沙发上起来,准备离开这里,毕竟他也不知道之前追杀他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来,不能将无辜的人牵扯进他的战斗中。杰森想悄悄地离开,临走前又觉得需要留下点什么东西给这个哥谭的好心傻瓜,他翻遍了自己浑身上下的口袋,只翻出了一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蓝莓味糖果,杰森想了想,将糖果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如果没记错,他在这附近有个安全屋。杰森摸了一下肩背上缠紧的绷带,抿嘴借着昏暗的月光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之前受了伤往这边跑应该也是为了到那个安全屋去。
五分钟后,杰森站在自己不久前刚跑出来的房子前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他妈的就是魔法吗?
为什么他的安全屋上面凭空出现了一栋房子?
他确定以及肯定,在今天之前这里并没有这栋房子。他之前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一路跑进这里,传闻说这是一块儿会闹鬼的地方,但是杰森进出这么多次自己是一次都没有遇上,反而还偶然发现了一个闲置的地下室,因为那一块没有住户,正好也没有房子,杰森就暂时将那间地下室收拾了一下,征用为自己在这一街区的安全屋——这几乎是每一任叛逆的罗宾的习惯。
但是,这栋房子,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还是说他终于被那个该死的泉水搞坏了脑子,提前老年痴呆了。
“晚上挺冷的,你的外套还在水池里泡着呢。”里德打了个哈欠,靠在门边对愣在前面的杰森说。
杰森猛地后退了几步,他根本就没听见这个人的脚步声。杰森僵硬地看过去,心想不会吧,他终于也在这条街道上翻车撞鬼了?
“你是谁?”杰森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这年头谁还没杀过几个鬼,就连他自己都能算是半个鬼了。
“你问我的名字?哦,我叫里德,里德·克里斯蒂安。”里德抱住了手臂,初秋的夜晚格外萧瑟,风刮着树枝唰唰响,他看着表情非常谨慎的杰森,对他说,“进屋吧,我要是想害你,早在你昏迷的时候就能下手了。”
里德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顺便,谢谢你的糖果。”
杰森被这个看起来漂亮的过分的男人再次带进了屋里,里德去冲了两杯热水,在沙发里坐下。
“我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里德把茶杯放到杰森的面前。
“杰森·陶德。”他抿了抿嘴,拿起了杯子,没有喝只是放在手心里,隔着瓷器感受温度。
“好吧,杰森。”里德在嘴里念了几遍名字,他在英国呆久了,免不了沾染上一些英国的口音,单词在舌尖滚动着,居然有点缠绵的意味。
“你应该也能看到,你的左手——”里德指了指那个被他用绷带缠绕起来的手臂,“——正在冒烟。”
先前杰森都在黑暗中行动,就算是经过强大的训练,但人的夜视能力也不是说突破极限就可以突破的,所以他先前觉得左手行动不便只是因为伤得比较重,现在在灯光下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即使被绷带缠住,从那底下居然源源不断冒出了黑色的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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