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禾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倚着墙瘫坐在地上,涕泗横流。
亲人被屠杀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火海烧红了半边天。
她抽了抽鼻子,呛人的烟尘味经久不衰。
透过模糊的泪眼,萧千秋的脸逐渐与永安侯重叠。
姜禾禾眼底迸发出滔天的恨意,她牙关紧咬,纤细的玉手抚上他的脖子。
双手慢慢收紧,姜禾禾早已双眼发红。
“你疯了!”
梁坚慌忙撇下短刀,使了半成功力,将姜禾禾拉过一旁,禁锢住她的双臂。
“得罪了。”梁坚眼底闪过一抹挣扎,“但是禾禾,他现在还不能死。”
“梁坚我看你才是疯了。”姜禾禾气得浑身发抖,“你是忘了他爹是怎么屠村的吗?”
烛火跃动,影子映在墙上,屋内只闻姜禾禾的粗喘。
半晌,梁坚搓了搓脸。
“禾禾,安佑丞给我递了信息,找你有要事相商。”他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去吧,这边我守着。”
姜禾禾活动着麻木的双臂,深深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萧千秋。
……
灰褐色的木桌上立着一盏油灯,安佑丞把玩着小刀,面色阴沉。
“姜禾禾,我曾与你讲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恨铁不成钢,“要不是梁坚及时拦下,你差点因为鲁莽,酿成大祸!”
“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又不是君子,犯不上等十年。”姜禾禾抬起头,倔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