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禾再三保证,救人时见好就收,就差给安佑丞签字画押、血书立誓了。
有钱多多在中间担保,安佑丞才将信将疑地放过她。
今夜的雪停了。
正值农历十五,银台泄尽清辉,与白雪相辉映,照得人间亮堂堂的。
屋檐上,偶有身影闪过,仿佛鬼魅一般。
打更人揉揉眼,一只黑猫从墙头跃下,将身上的雪抖落在他的身上。
“去,去。”他踢了一脚,暗骂晦气。
驿馆内,烛火通明。
两人隔着案几正襟危坐,桌上摊着几封打开的书信,气氛凝重。
其中一人身着圆领窄袖,四个袖口皆有白布缠着,头发扎成一簇一簇,挂着些许彩色的珠串。
他将桌上的书信扔至火盆,操着一口蹩脚的夏国话:“夏国养着号称‘中原铁骑’的骑兵,为何却出了你这样一个叛徒?”
“诶,话不可说得这么难听。”安佑丞微微一笑,“图多那,我问你,你认为一个好的君主,应该是怎么样的?”
图多那拍拍胸脯,一脸骄傲:“我认为,我们的王就是最好的君主。我们的国家,不存在你这样的人。”
他看向安佑丞的目光中略带鄙夷。
安佑丞满不在乎:“那你认为,我的国家还会有未来吗?”
图多那歪头,不解道:“我这是伊国使臣,不在这里久居。夏国如何发展,与我何干?”
“那你对夏国的印象如何?”安佑丞坚持,他紧盯着图多那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图多那皱眉思考:“街上有很多脏兮兮的人,衣不蔽体,看见我呲哇乱叫,吓人。不如我们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