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禾拽着方瑜安的胳膊,把他护到身后。
崔氏面上一僵,去解包裹的手顿在空中。
“这是何意?”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姜禾禾冷哼一声,“物资的分配,我有我的考量。这院中的活计,你做的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多,凭什么要多的那份?”
崔氏当甩手掌柜这事儿,院子里没几个人敢说,可大家心里和明镜儿似的。
现在,姜禾禾当着一众人的面扯下了她的遮羞布,饶是崔氏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她眼神飘忽,依旧嘴硬:“那又如何?我知书达理,要用笔墨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一乳臭未干的小孩儿,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理账。”姜禾禾略显不耐,“如今日子清苦,院中的每一笔开支自然是要记得清清楚楚,莫要平白无故地花了冤枉钱。”
“我本不想说,可我打眼一看,光是为了给你平那些村邻恩怨,就白白支出了将近一百贯铜钱,足以去买些荤食改善。”
姜禾禾眼神凌厉,崔氏自知理亏,虽脸上不服,可终归噤了声。
村子不大,姜禾禾送物资的消息早已传遍全村。听隔壁的兰婶子说,有人能治了这跋扈的崔氏,不少村民都堵在院子门口看戏。
起初还有人嗤之以鼻,可见姜禾禾把崔氏治的服服帖帖,有人心念一动,寻思是个给自己申冤的好机会。
“上个礼拜,就这个崔泼皮,莫名其妙闯进我家,端走了我刚煮好的鸡蛋!我那口子走得早,吃点鸡蛋实属不易,结果还背着人抢去,临走前还顺走了我两根葱!”
村民们本就积怨已久,有人起头,场面更是覆水难收。
“我家也是,她去地里拔了我的韭菜!”
“前天我家丢了几瓣蒜,一问,竟然是她拿的。”
群情激奋,不少人推搡着,进了院子。
崔氏心虚,看场面失控,忙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顺手搭上了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