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将军,敌军追上来了!”
有如楼阁般高大的楼船之上,于禁额生浮汗,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却是突然传来噩耗。
于禁闻言,不敢怠慢,立刻亲自登高远眺,果然发现了众多走舸宛如破浪鼍蛟一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逼近。
毫无疑问,这就是走舸迫近袭扰,拖慢敌军速度等待主力赶到战术的重演,只不过这次于禁却成了被追击狼狈而逃的一方,心境也全然没有了此前的写意轻松。
“可恶!”望着远处已经隐隐可见的连片黑线,于禁怒骂一声,下了高台,喝令道:“传令李通,敌军来袭,让他立刻调转船头迎战敌军,务必拖住敌军,待本将军率军偏转迂回到敌军后方,前后夹击,一举歼灭敌军!”
“这……”身旁副手闻言,却是不由一愣,刚才一战中,李通所率兵马既是前锋又是主力,死伤最多,如今战力只怕是十不存一,如此安排只怕是难以服众。
“聒噪!”于禁见其迟疑,却是直接怒道:“汝只管传令便是,莫是要抗命不成?”
副手闻言,自是再不敢多言,急忙传达下去,以旗语将此安排传递出去。
在其后方,已经被迫与敌军走舸接战的一艘斗舰之上,望着不断挥动的令旗,李通脸色越发阴沉,甚至还不等他说话,围绕其身旁的副将亲卫们却是已经怒不可遏。
“我等刚刚才经历一场恶战,全军上下,折损过半,近乎人人带伤,他于禁却还要我们独自迎战敌军,莫不是要将我等往绝路上逼!”
“依我看,他于禁迂回是假,逃命是真。将军与他品秩相同,凭的要为他做这替死鬼!”
……
面对众将七嘴八舌的纷纶,李通心中亦是万般不忿,方才一战中,他便是被于禁以军令强逼,方才不得已派出麾下军队当作主力强攻,不仅死伤大半,就连箭矢都已然损耗殆尽,武器甲胄也都磨损严重,如今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迎战正值巅峰鼎盛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