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杰是个跟秦长青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瘦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读书人气息很浓，只可惜给人一种尖酸刻薄感觉。
面对暴怒的黄建功，他脸上没有丝毫内疚和惧怕，反而双手抱胸，一脸无所谓。
“康杰，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可是局里面协助这次的随行领导！”黄建功直接搬出身份。
岂料康杰压根就不在乎，冷笑一声道：“黄主任，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我知道你是领导，可能也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什么吃里扒外，镇天县那边的招待所突然漏水根本没法住人，我只好帮个忙。”
“你帮个忙？”黄建功差点被气笑：“你帮忙把人家四中的屋子占了干嘛？你让四中的娃娃们住在哪？”
“他们？”
康杰瞥了眼中巴车上的学生，尤其将目光落在秦长青身上停顿片刻，冷笑一声。
“正好，中巴车还没走，让他们干脆回去吧，反正每年都是垫底，也不差这一年。”
黄建功怒喝：“康杰，你脑袋是不是被门给夹了，这种事也是你能做主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他们四中得来参加比赛，那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趁早回去。”
康杰压根就没压低声音，四中学生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垂着脑袋，心有不甘的咬着下嘴唇，还有几个女生俨然已经落泪，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康杰早就被得四分五裂了。
难道我们真的不行吗？
秦长青并未暴怒，反而好奇起来。
康杰这个人的教育水平还不错，按理说应该是个聪明人，黄建功更是他的上级，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如此不给上级面子，除非……
“康杰，镇天县给你多少工资，打算什么走？”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被秦长青戳破心思，康杰整个人下意识闪避。
“得了吧康杰，被人挖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高阳县的经济水平比较低，镇天县却是个富裕县，人们向往条件优渥的地方并不可耻，不过你不能为了讨好镇天县的领导，就侮辱我们四中吧。”
“我有侮辱你吗？”康杰冷哼一声，讥笑道：“你们四中的水平大家都知道，年年垫底，那帮孩子根本就没前途，一个个笨得要命，就算参加又能如何，你要是不信，我就跟你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