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再次点了点头，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但既然是刘轩相询，她又刚好恢复了些记忆，也正好通过对话，将自己的这部分记忆再梳理梳理。于是只是稍稍顿了顿，便再次开口解释起来：
“从灵界角度上讲，少一个下属界面，影响并不大！人族早就在灵界立足，就算没有下属位面，也不影响人妖两族在灵界继续存在！但，在灵界中，人妖两族也并非太平无事，一直在受到其他种族的威胁，大战时常便有爆发。而下界飞升修士，不管在修炼资质和对敌经验上，要明显强过在灵界出身的本土修士。这也是修仙界的共识。所以灵界为了保住这部分优质的战争资源，这才会派出少量人力，介入那次下界的争夺。”
刘轩点着头，表示自己理解。他对灵界的情况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自己人还在人界苦挨修炼，根本没去过多考虑而已。
银月见刘轩点头，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灵界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一个下界修士能理解的！
但是，她也发现自己可能说得有些多，无意间透露了很多灵界的情况。但一想到，燕如嫣和曹云娘曾猜测，刘轩可能是某位大能转世的身份，心头一跳，继续道：
“当年灵界接到人界的增援请求，派人下界时，那时的人界已经被魔界侵染的非常严重了。魔族在人界种入了真魔气，早已开始改造人界，成为一个适合魔族生存的下位界面。而跨界传送，需要的代价极大，所以当时人妖两族派下界的增援人员并不多，实力非常有限。在那种情况下，只能选择相对保守的方式，优先毁去与魔界连接的界面结点。”
“几场大战下来，空间结点是被基本清除，但增援人员也是损失极大。那时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再去清理逗留在人界的魔族了。同时，真魔气对灵气的侵染极其难缠，在没有绝强的实力，直接进行压制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完全清除。所以经过商讨，最后采用灵界的普遍做法，利用阵法，拒来海量的灵气将“真魔气”镇压下来。希望通过时间，慢慢将魔气磨除。”
“当然了，如果那时能孤注一掷，也不是不可能将问题彻底解决。但是，人都是有私心！那些古修也要为自己考虑，不会选择死战，所以事情最后就变得虎头蛇尾。将那些相对低阶的魔族消灭干净后，对那些需要自损修为才能灭杀的高阶古魔，便也选择了类似的镇压方式。希望通过时间来将他们给耗死！”
银月说得很慢，断断续续的，甚至还有些避重就轻的意思，但刘轩还听懂了！
原来，当时那些古魔不是不能被杀死，而是太难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那些能杀古魔的修士不愿出手，而愿意为人界的未来付出代价的修士，修为又低了一个层次，杀不死古魔。于是，便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刘轩觉得很悲哀，但却不会去置评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虽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并不反感在人界，多除掉些被封禁的古魔。但如果让他以付出自己飞升灵界的机会，去换取铲除所有被古修封禁的上古妖魔，他也是不愿意的。
刘轩脸色有些阴沉，摇了摇头，叹气道：
“修仙之人，夺天地造化，求自身超凡入圣，原本就是自私的。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来是我想多了！”
银月原本是还想再补充一些的，但没想到刘轩如此快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微微一愣的同时，感觉颇为怪异。
在她看来，刘轩身为可能的大能转世，肯定也是自私的！但刘轩的那番话，在透露出对人性深刻理解的同时，却又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