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笙表情如常,手指却捏住了衣角。
温礼晏把她的动作收入眼中。
“章柘,你先退下吧。”
“是,陛下。”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温礼晏叹了口气。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羽垂落下来,就让昀笙读到了万分委屈。
好像雪哥儿和她闹别扭时候的模样,小脑袋别过去,胡须一颤一颤的,爪子还往你衣服上踩两下,但就是不看你。
她又是心虚,又是内疚,又觉得有点被可爱到。
“昀笙不想说就算了吧。”温礼晏道,“只是,别骗我好吗?”
“……”
她本也不想瞒着他的,可是谢砚之却说陛下身边太多眼睛,容易被察觉。何况他大抵是想做成了此事之后,再当作投名状献给陛下的……
若是实话说了,会不会影响谢砚之的计划?
“陛下为什么这么问?”
温礼晏将手伸出来,抚摸着她的头发:“你身上,有荼芜香的味道。”
荼芜香是波戈国的贡品,香味特殊,弥月不绝,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即便她身上还沾染了许多药味,却还是掩盖不了那丝特殊的味道。
温礼晏的生母便擅长调香,他自己也对香料颇有研究,一闻便猜出来,昀笙离宫是去见了什么人。
而他上一次闻到这香的味道,是万寿日天鸢楼的宴会上,谢砚之上前贺寿的时候。
昀笙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忽而想到了药庄中暗室里,那人和自己紧依的模样。香味大抵就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