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几句话,让那侍女从原本的暧昧幻想中清醒了过来,随即想到了这些年来,关于六公子的那些传闻。
往年就是在这座院子里,还是少年郎的六公子,支使着人硬生生把一个奴婢的肋骨,一根根都打断了,听说鲜血都没过了庭前的杂草。
后来他投身军营,那些暴虐的名声就更没断过了。
自己竟然只因为对方这一时的平和,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不知天高地厚地应了二夫人。
还是四公子好……最晓得疼人。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侍女吓得蓄了一眼眶的泪水,立刻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头也不敢回地落荒而逃。
只是她的步伐太过急切,出门差点被门槛给绊倒,原本就凌乱的衣衫开得更厉害。
甫一出门,却撞上了两个人。
飞林正亲自迎一位管事:“宋管事进来歇息一会儿吧,侯爷正在沐浴,怕是不方便。”
那管事是老家主派来的,给谢砚之送了些东西,闻言摆摆手:“不敢,时候不早了,侯爷歇息就好。家主命我等放下东西就走。”
飞林连生道谢。
偏生这个时候,那个衣衫不整的侍女冲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未尽的泪痕,和惶恐的神色。
她见到二人,骇然地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整理好衣裳,脸色涨红起来。
“你是谁,怎么在这儿?”飞林看到她,蹙起眉头。
“奴婢……奴婢是二夫人派来,给六公子送东西的。”侍女声如蚊呐,给二人请了安,欲哭无泪道,“夫人那边还有事,奴婢告退!”
说完便慌不择路地跑了,仿佛后面有个鬼追她似的。
飞林气得直瞪眼。
不等人说完话就跑了,真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