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听着陆鹤鸣的话,登时汗毛竖起,脸色不由一变。
他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说……赵年之所以会成为鬼面判官,都是钱岩所为?是钱岩需要一个替罪羊,所以亲手打造了赵年这个鬼面判官!?”
陆鹤鸣迎着房遗直不敢置信的视线,没有直接回答房遗直,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一直好奇,为什么钱岩会看中张成墨,让张成墨来辅佐他完成这件事。”
“要知道,此事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但凡张成墨与他不是一条心,不完全听从他的安排,都可能会出现失误,而一旦出现失误,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房遗直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其中固然有张成墨符合鬼面判官挑选目标的一切条件,可这种劣迹斑斑的该死之人,长安城绝对不止张成墨一个,而以钱岩的谨慎,他绝不可能随便挑选一个恶人就信任对方,将掳走越王这般重要的事,完全放心的让对方去做。”
陆鹤鸣道:“所以,这里面必然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但具体是什么事,一开始我也没有想明白,直到……”
房遗直听到“直到”二字,心中不由一紧,他知道,关键的地方来了。
就听陆鹤鸣缓缓道:“直到,在刑部见到钱岩后,钱岩恼羞成怒时,脱口而出,说张成墨绝不敢背叛他!”
“他用了‘绝不敢背叛’这几个字。”
“这就很值得仔细琢磨了。”
陆鹤鸣看着被补了无数刀的张成墨尸首,说道:“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说另一个不敢如何,且十分自信,那就说明此人必然拿捏了对方的短板。”
“这个短板,可以是自己或者亲人的性命,可以是未来的前程,也可以是某个对方不敢公开的秘密……而我们知道,张成墨已经没有家人,烂赌鬼一个,更无所谓前程。”
“所以,张成墨会怕的,无外乎就是自己的命,或者某个秘密,但他这种人,连妻女都能卖,母亲都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病死而无动于衷,他岂有什么廉耻之心?故此,即便他有秘密,也该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秘密才对。”
“但是什么秘密,能让他感到生命的威胁呢?这时,我忽然想起,我们离开何莹莹家,去找不良帅时,经过了一个药铺,那个药铺距离何莹莹家最近,而巧合的……张成墨常去的赌坊,就在这条路上。”
“你之前跟我说过,张成墨赌输了钱,就会偷鸡摸狗,偷盗钱财,所以……一个猜测,自然而然的浮上了我的心头。”
这时,张成墨被金吾卫抬到了马车上,运送了出去。
陆鹤鸣与房遗直也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陆鹤鸣一边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何莹莹三年前之所以会丢失钱袋,就是遇到了输了钱财正想要偷鸡摸狗的张成墨,因此被张成墨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