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年问:“瘦了这么多,开?机之后很辛苦?”
耳后的气?息太?近太?热,金斯娇潜意识里想躲,但本能之外,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化身为绳,牢牢把她捆定在?原地,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掐着自己的手?心,一点一点克服心头的重量,缓缓抬起头,看着雪年,回答说:“不?辛苦,就是……想您了。”
偶尔失眠,那想念就被淬了毒一样?,有着难言的折磨。
雪年一怔,少倾,她探询地把金斯娇拉回身,拉到面前靠得更近,观察着金斯娇的表情,细声道:“金老师?还好吗?”
金斯娇脸庞很红,但说不?好究竟是不?是完全出于害羞,那像燃着火焰的双眸亮得离奇,雪年不?由拿掌心贴到她的额头上,怕她是不?是发烧了。
额头被触碰的瞬间,金斯娇闭上眼睛,呼吸乱起来?。
视野黑暗,其它感官便随之放大,她听见雪年同样?不?平静的呼吸,来?自对方身上比她要清凉许多的体温,周围莫名的高频电流,窗外飘散的雪花,和遥远处无穷无尽的黑夜……
雪年收回手?时,金斯娇失控地往前追去,在?她手?心轻轻蹭了下,充满亲昵和挽留的乞求。
别走,求你。
雪年的动?作真的停下了。
“金老师……”雪年顿了顿,换了个称呼,“娇娇。”
金斯娇胡乱地嗯声,眼睫分明抖得厉害,却久久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雪年:“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金斯娇心道有,有很多,有一千句一万句,好的坏的,能说的不?能说的,统统藏在?她心里头。
但要把这些话?说出口,她需要先把心脏撕开?一道缺口,才能让它们血一样?痛快淋漓地流淌出去。
沉默太?久,她早就失去倾诉的能力了。
这时候,金斯娇无比羡慕和嫉妒小师妹,羡慕她的坦诚,嫉妒她爱人的能力。
“我不?……”
唇上忽然一重,是雪年用指尖压住了她的唇瓣,阻止她开?口说话?。
“想好了再说,”雪年道,“没?关?系,不?着急。我就在?你面前,你慢慢想,我可以等你。”
没?关?系,不?着急,我等你……
雪年总在?为她让步。
金斯娇说不?好这是种?怎样?的感觉,伴随着这句话?,她感到悬浮的心被一只手?握住,力气?不?重,但酸得很,促使她的四肢忍不?住朝前倾倒蜷缩。
然后雪年就如同握住她的心脏那样?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把她从悬崖边缘解救回来?。
“我好像有好多话?想说,”金斯娇埋在?雪年肩颈处,手?无意识地攥住雪年毛衣衣角,低声道,“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很笨,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