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飞出数十丈外,重重摔在地上。洪洗象心头一惊,原以为有自己在,秦长安不会动手,未料小师兄这次出手更狠!
洪洗象苦笑起身,急忙检查徐奉年的伤势。实际上,在徐奉年提出那问题时,他就预感不妙。小师兄耐心解释至此,徐奉年虽听进去了,也愿意付出更多以换取“大黄庭”,算是有所进步。然而,徐奉年并不知晓秦长安从未打算让大师兄将“大黄庭”交出!
洪洗象走到徐奉年身旁,见他衣衫破碎,已陷入昏迷,不禁叹气,随即取出一颗丹药喂他服下。小院中传来秦长安冷漠的声音:“把他丢下山,再敢上来,就不会这么轻易了!”
洪洗象摇头,拍了拍地面,那些被封在地下的凤字营士兵才得以解脱。他连忙捂住愤怒的校尉嘴,低声道:“快带世子殿下下去疗伤,若殿下有个万一,你们的罪责可就大了!”
校尉纵有满腔怒火,但在深知不敌秦长安的情况下,只能隐忍,扶持着昏迷的徐奉年匆匆下山。望着一行人渐行渐远,洪洗象摇头,其实这场冲突中小师兄与世子殿下都没错。小师兄要守护大师兄,而徐奉年则是遵循旧约而来。
洪洗象抬头望天,手指掐算,不久后,他面露愁容:“完了,小师兄这一闹,我下山又要推迟了。”
正当洪洗象算完每日一卦,欲回头找秦长安再谈时,却发现小师兄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
秦长安没有回到藏书阁,也没有去找大师兄王重楼,而是走向了一片幽静的竹林。
在武当山的深处,翠绿的竹海随风起伏,宛如绿色的波涛,充满了勃勃生机。秦长安,这位被誉为剑痴的武当弟子,正从藏书阁的静谧中走出,步入这自然的怀抱。
他记得好友洪洗象常提起这片竹林,讲述骑牛漫步其中的悠闲乐趣。秦长安信手折下一枝紫竹,轻轻一挥,竹节竟离手而起,悬浮半空。他身形一纵,轻盈地站在了竹节上,仿佛仙人御剑,自如地穿梭在竹林间。山风轻拂,他的广袖随之舞动,额心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更显鲜红。
一路踏竹如行云流水,直至一座简朴的竹楼前,秦长安因徐奉年而生的不快已淡去了许多。他望着竹楼,笑容温暖,高声呼唤:“小王师兄,我来讨杯茶喝!”声音穿透竹林,带动了一片竹叶沙沙响。
门扉轻启,走出一位面容憨厚的中年男子,平日里总是一脸严肃的他,此刻竟也露出了几分笑意。王小屏今日并未背负那柄名震武当的神荼符剑,而是手持一只竹筒,内装着他亲自采的鲜茶叶。
秦长安笑呵呵地走过去,与王小屏并肩坐在竹椅上,手指轻捻几片茶叶放入嘴中咀嚼,含混不清地说:“小王师兄,改天我教你炒茶,生茶叶泡起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王小屏点头回应,面无表情,眼中却闪烁着光芒。
二人默默对坐,无需多言。秦长安的目光悠远,凝视着竹林深处,王小屏则静静地陪在一旁,目光始终停留在秦长安身上。
突然,秦长安轻声说道:“小王师兄,如果我真的杀了徐奉年,大师兄会不会怪我不懂事?”不待王小屏回答,他又自言自语:“或许不会,大师兄一贯如此,从不多言,只是默默地替我们收拾残局。”
王小屏修习的是沉默的禅法,此时虽未开口,却已伸手一握,神荼符剑自竹楼中飞出,稳稳落入他手中。秦长安见状,无奈摇头:“小王师兄,你不能这么做。倒不是说你杀不了徐奉年,而是为此出剑,会影响你纯粹的剑心。”
王小屏执剑在手,显然欲代秦长安解决麻烦,以免师弟为难。“徐奉年并非你必须斩杀之人,我不愿小王师兄的剑为我破例。神荼若被心魔侵扰,剑意被遮蔽,你与剑道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越努力,离道就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