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安的话有些不解:“当今大明尚算安宁,哪里来的匪徒?”
秦长安轻轻摇头:“宋大侠光明磊落,自然难以理解。有时,所谓剿匪,不过是个由头,朝廷说有匪,那便是有匪了。”
一番话,意味深长,众人细品之下,终是悟透了秦长安的言外之意。原来,大明朝廷竟是无中生有,编造了一个借口,将他们视为了“匪”。锦衣卫以此为名,暗中增援明教,又通过官方消息,宣称其行动旨在剿匪,这样一来,即便有人心存疑虑,也因缺乏证据而难以质疑。
众人面露难色,一时无措。秦长安见状,暗自发笑,这些武林正派,哪里懂得权谋机变。在他看来,朝廷此番几乎未动用任何心机,仅是给明教增加了些助力,小事一桩。
他心里清楚,解决此事并不复杂,有很多种策略可用,但对于在场的武林高手而言,却已足够棘手,他们几乎束手无策。在他们眼中,似乎只有正面硬碰硬这一条路,而这在武林中是最常见,也最无奈的选择。
讨论的声音渐渐增大,争论愈发激烈,却无人能说服他人,再议下去,恐怕也难有结果。
周芷若一直默默注视着秦长安,她相信秦长安必有良策,只是尚未明言。眼见师父愈发焦急,周芷若终是按捺不住,向秦长安频使眼色,眼神中满是恳求。
秦长安轻咳一声,示意周芷若放心,同时打断了众人的争论:“其实,解决之道并不复杂,无需与明教正面冲突,各派弟子的生命也能得以保全。”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秦长安身上。
秦长安接着说:“明教此行,有所顾忌,这顾虑并非针对我们,而是武当的张三丰真人,以及藏于少林的另一位大宗师。”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渡难大师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无需否认,我知道你们藏着一位大宗师。
渡难大师神色平静,只是合掌诵了一声佛号,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秦长安继续道:“无论是明教还是大明朝廷,都不愿与大宗师正面冲突,因为那将带来巨大的损失,不利于国家稳定。因此,我们只需两步棋。第一步,展示力量,但不是宗师之力,而是展示出超越宗师的武力,让明教误以为有大宗师介入,从而不敢轻举妄动。这一步也为第二步争取了时间。第二步,便是散布消息,揭露锦衣卫乔装混入五行旗的真相,让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不仅限于大明,还要让其他国家知晓。”
宋远桥皱眉问:“如此行事,别人会信吗?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秦长安微微一笑:“无需他们完全相信,只要让整个武林都知道这个消息,让人心浮动,谣言自会发酵。人心,有时候比任何证据都来得有力。”
宋青书看似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但实际上并无大碍,只是单纯的失去了意识,被众人妥善安置,送往静养。
其他人则回到了大堂,这一次,灭绝师太坐得更加笃定,不仅因为她是地主之谊,更因为她作为宗师的那份自信。秦长安随意选了个座位,悄然向周芷若递了个眼神,暗示她也加入,但周芷若只是轻轻摇头,目光掠过灭绝师太,最终还是选择与师姐妹们并肩而立。秦长安并未强求,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各派掌门,开口道:“诸位掌门之前似乎在探讨,明教为何突然间多了数千兵马?”话语落下,满室静默。
灭绝师太神色凝重,回应道:“确有此事,明教这突如其来的势力,让人不解。”宋远桥也紧锁眉头,沉声道:“明教人数众多,一旦交战,恐怕我六大门派将面临不小的损失。”
渡难大师合十诵佛,面容上带着几分悲天悯人,心中暗自忧虑,此行他带领的武僧中,能平安归来的恐怕屈指可数。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不独是他,各派掌门皆忧心忡忡,无论此战结局如何,武林各派都将元气大伤。若明教得胜,灭了峨眉,进而侵扰其他门派,除了少林、武当,其他门派恐怕都难以幸免。尽管华山、峨眉皆有宗师坐镇,但明教同样藏龙卧虎,宗师级人物或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