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屋内有二人。一位是他的目标——何足道,另一位则是陌生面孔,但从气息判断,也是一位一品宗师。
步入厅堂,秦长安见二人相对而坐,茶已备好。何足道看似已逾古稀,却精神矍铄,眼神锐利,毫无老态。与他对坐的男子约莫五十岁,身旁放着一支玉箫。
玉箫、一品宗师、五十岁左右。
“应该就是他了。”秦长安一眼便心中有数。若猜测不错,此人便是宗师榜排名第八的东邪黄药师,也是黄蓉丫头的父亲。
茶香袅袅,三人围坐,谈天说地,无话不谈。黄药师博古通今,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乃至医药方剂,无一不晓。而秦长安更是博学多才,无论黄药师提出何等话题,他总能应对自如,见解独到,甚至偶尔抛出的问题,能让学识渊博的黄药师也为之一亮。更令人惊讶的是,就连黄药师引以为傲的奇门遁甲,秦长安也有所涉猎,这门学问深邃复杂,非数十年苦功不能窥其门径,足见秦长安之不凡。
随着时间推移,黄药师对秦长安的态度渐渐转变,从最初的淡漠转为相见恨晚,两人仿佛多年挚友,志趣相投。相比之下,作为东道主的何足道,倒显得有些边缘化了。他虽专精琴道,见识广博,初时还能参与讨论,但随着话题深入至奇门遁甲、天文星象,他更多时候成了听众。
正当两人交谈正欢,一阵悠扬琴声突然响起。原来,何足道已悄然抚琴,笑言:“二位继续,老夫愿以琴声为二位助兴。”
秦长安朗声大笑:“能得到琴道第一人的琴声相伴,我等实为荣幸。”何足道则谦逊笑道:“你这话说得我汗颜,哪敢自居第一?你的琴艺恐怕不在老夫之下。”他故意打趣道,“你这是拐弯抹角夸自己呢。”
黄药师也好奇地问:“秦贤弟也精通音律?”两人虽只相识半日,却已结下不解之缘,黄药师不拘小节,与秦长安以兄弟相称。何足道则赞道:“这小子是全才,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黄药师对此惊讶不已。秦长安年纪轻轻,已通晓天文地理,兼备奇门遁甲,如今又得知他在艺术领域同样造诣非凡,实在难以置信,这哪里是全才,简直是旷世奇才。
何足道指向身后一幅画作,笑说:“这画便是秦贤弟所作,老夫收藏着,将来或许价值连城呢。”秦长安笑道:“你无子嗣,再值钱也没用啊。”何足道佯怒:“别看我老,明日我就娶个娇妻,生它十个八个。”秦长安打趣道:“若真如此,我定当厚礼相赠。”
这一老一少,言语无忌,相处甚欢。黄药师细赏那画,栩栩如生,韵味独特,颇具大师风范,与当代名家之作不遑多让。能在如此年轻时达到这般境界,实属罕见。
琴声再度响起,却是两琴共鸣,秦长安与何足道共奏一曲。不久,一缕箫声加入,琴箫和鸣,宛若天籁,引得空中飞鸟盘旋,鸣声相和,曲终鸟散,留下一片宁静。
黄药师畅怀大笑:“痛快!真是太痛快了!”何足道得意地说:“我没骗你吧,他的琴艺如何?”黄药师毫不吝啬赞美:“世间罕见。”何足道假意生气:“这小子就是想让我难堪,该罚。”秦长安笑言:“这才叫捧杀,黄岛主的箫声才是点睛之笔。”黄药师自谦中带着骄傲:“我的箫声自然也不差。”
三人相视大笑,知音难觅,今日相聚,实乃人生一大乐事。秦长安直至夕阳西下才辞行,约定十日后取琴。黄药师与何足道因事未行。
归途中,秦长安想起了黄蓉,黄药师既然到了少梁,黄蓉是否也在附近?他好奇那十花玉露丸是否已炼成,但黄蓉那机灵鬼,为了躲父亲,也可能去了别处。秦长安未多打听,相信有缘自会再见。
途经医馆,见其已闭门谢客,众人想必已归家。回到府中,湖心亭中,几位女子正闲聊,笑声清脆,花容月貌,美不胜收。程灵素面带疲态,秦长安心下了然,周芷若与赵敏也曾经历相似的劳累。他走向前,关切问道:“灵素今天辛苦了吧?”程灵素连忙回应:“我没事,春兰姐姐才真正辛苦。”春兰笑答:“不累,心里高兴。”
秦长安随意坐在亭中,说:“在这儿不必太拘束,随意就好。”程灵素虽来不久,已深切感受到姐妹们的友好,无需繁文缛节,相处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