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取暖机器,仗着自己对她无条件的忍让,纵容,有求必应,理所当然地吸取着他本就不多的温度,直到他身上的电量用得一滴不剩,热源彻底消失殆尽,也正是他丧失价值的一天。
或许更可恨,他连温度都不该有,应该是冰冷的,无情的,始终像她记事本描述的那样——沉知聿只是一个任由戚禾发泄情绪的工具而已。
得知真相时,心脏像是被活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埋在里面的是窒息的疼痛,是鲜血淋漓的尊严,以至于在每每因她难捱的关头,沉知聿都会咬牙切齿地想,下次见面,他一定不会让戚禾好过的,一定不会。
“你现在很开心吧,戚禾。”他喊她的名字,语气里夹杂着微不可查的愠怒,直视她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感伤。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戚禾强装镇定,迫切希望手里有一杯水,以此分散注意力。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手腕被扼住,灯光下是她苍白的脸。
“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你最会的事吗,你还想要我怎样呢。”
沉知聿语气冷静到可怕。
毫无疑问,戚禾长得很美,清冷但不失温柔,笑起来会掀起一股平静的感染力,流泪时总能让他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破坏欲。
欣赏着这张风情万种的脸,沉知聿越来越觉得她像某种植物——野百合。
潮湿环境下生长,但表面又离不开充足的光照,简而言之,面热心冷才是她的本性。
无视她的挣扎,扼住她手腕的力气下意识收紧,沉知聿说:“得知这么多年,我依旧对你恋恋不忘,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见你,联系你的朋友你的父母偷偷打听你的近况,看到你去和别的男人约会,我除了祈祷对方在去见你的路上最好被车撞死以外,其余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再到现在——
他语气加重:“被你嘲讽,被你戏耍,可我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抓住你的手,你知道我走进这栋小区花了多大的勇气吗?你知道我看见你的瞬间有多想吻你吗?”
“你呢,你有在乎过吗?”他执着问,“所以你很得意对不对,得意我连你的微信方式都舍不得删,得意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你。”
“告诉我,你很开心很得意对不对。”他看着她,渐渐的,眼中有了朦胧的雾气。
越挣扎越无力,戚禾被钳制得不敢动弹,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只能声音沙哑地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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