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老公和儿子被绑去缅北的第三年,终于等来了警方的解救。
回家的路程整整20个小时,我捧着装有小儿子骨灰的玻璃瓶紧张得一下都不敢合眼,生怕这次劫后余生只是一场醒来就会消失的幻梦。
等在警局里。
一起被解救回来的同胞陆续都被家人一个个接走,就连一路上哭诉和老公感情不合的大姐最后也被她老公红着眼接走了。
只剩下我孤零零地还在等。
听着民警宽慰的话,我僵着手指用座机一遍遍麻木地拨打季临霆的电话。
我想,他或许医院里很忙,走不开。
又或许儿子闹着也要来,路上耽搁了。
毕竟这么大的解救新闻早就在电视上播放,人尽皆知了。
他们肯定会来。
而且当年是我带着不够的赎金跪求绑匪放了老公儿子,用自己作为筹码交换了他们两父子安全回去。
这几年,要不是对他们父子俩的思念,我早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终于,在我拨打了99次季临霆的电话无人接听后,听到了身后冷冰冰的呼唤声。
“乔初愿,别打了,回家吧!”
我颤抖着转身,迫不及待想冲进这个日思夜想的男人怀里,却在触及男人冷漠疏离的神色时,脚步顿住,宛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男人的容貌没变,还是那个印象里温润如玉的样子,一身价格昂贵的高定西装,愈发衬得他矜贵成熟。
看来,他这几年过得很好。
一路上,我坐在满是香水味的副驾上如坐针毡,身旁男人却用公事公化的语气,诉说着这几年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