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雁关处于西戎接壤的边关地界,人口并不多,关隘内只有三千来户,关外各处村子合起来也不过一千多户。
按理说这里通往西戎中部、西部,贸易上应该比延塘关还要繁荣,可近段时间苏辰和贾诩将府衙内的账簿翻遍也没找到答案。
“可能做了两本账,另一部分的收益均摊给了达官贵人了。”
苏辰将将几本账簿随手一丢,就懒得过问了,反正往后飞雁关的关税,将从头记载,而齐国这里的达官贵人,该清理的清理,家产充公的充公,没必要继续留着他们。
“难怪齐国越来越穷,边关收税都给贪墨了一半。”
做为士族的贾诩对于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边关这么一块肥肉谁都会想咬上一口,怎么咬咬上去不被朝廷发现,就得往边关塞人,最好守将是几家暗地里扶持起来……”
他将那三本明账拿在手里掂量,随后交给一个文吏,让对方拿去外面烧了,不过眼下,两人也不在这事上纠结下去,马上就要移驾前往九定州坐镇了,飞雁关的文吏、差役都要一起过去,帮忙打下手。
这里将留给吕玲绮带一些兵马镇守即可,吕布与霍去病则跟随御驾一起南下。
至于西线的战报,这几天里苏辰大抵都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唯一让人惊讶的是,李玄霸居然会用脑子了,一鼓作气夺下了城门,随后关羽、张飞、夏侯渊披星戴月横跨八十多里,天亮之前杀入城中,一举将梁国北方门户天祝城拿下。
“如果不是军中士卒水土不服,估摸兵锋早已过了天祝城。”贾诩陪着这位年轻的皇帝从府衙出来,望向外面,新打造的祖柩车正停靠在外面,车厢外面覆盖了一层金属,除了预防箭矢外,雕琢出的花纹显出御辇的大气和威严。
六轮还安装了六把枪头,轮子转动时,枪尖旋转,能将侧旁人的腿骨绞碎。
苏辰不知是满意新打造的祖柩车,还是满意西线的进度,笑着点了点头,赞叹一声:“不错。”
蹲下来,拇指拨了一下轮子中间的枪头。
“……安禄山在大梁也该出力了,朕给了他官职,让他恢复年轻,这场灭梁国的仗,他要是不出力,朕就要把他回炉重铸。”
“安禄山此人不过欺软怕硬,倘若那唐明皇后半生保持英明神武,他绝不会有不臣之心。”
贾诩对于信息的掌控极为严谨,来到这里之后,对于后世出现的朝代将领,他都会想办法套到信息,或从苏辰口中知晓,将对方过往事迹逐一分析,掌握对方心中所想。
这样的举动,若是当初的曹魏,他就算掌握,也不会像在苏辰面前这样说出来,而是藏在心里,等有人需要的时候,再锦上添花,或假装被逼无奈才开口。
“谁有不臣之心?那个姓安的?”
许褚用手肘顶了顶典韦,“我可见过?”
“陛下征西戎之前,就被安排去了大梁。”典韦是苏辰贴身护卫,这件事他比外面的那些将军们知晓的更多。
“这样的人留着可不行。”许褚悄声道:“倘若他下次回来,见陛下,老典你到时候走远些,我将他激怒,然后顺手宰了,省得陛下以后还要费心思将他除掉。”
典韦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平日莽来莽去的粗肥汉子,居然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这你都做得出来?”
许褚哼了哼,昂起双下巴。
“嘿……你死之后,魏王跟袁本初争夺北方,他麾下不是有个许攸吗?这家伙早年就是一个谋反的主,帮了魏王后,更是目高于顶,看谁都不顺眼,俺就找机会,把他宰了。”
“伱找的什么机会?”
“那家伙指着邺城,说没他咱们都进不来……我跟他争辩几句,就把脖子伸过来,叫嚣我不砍他,就是没蛋的怂货,既然他说让我砍,换做老典你,砍不砍?!”
“废话,当然砍!”
“这不就是机会嘛,是他叫我砍的,这么好的事,百年难遇一回。”
典韦:“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叫嚣两句,并没想真死。”
许褚摇了摇头,瓮声瓮气:“我不管,反正他叫砍的。下回依葫芦画瓢,找那姓安的试试。”
走在前面的苏辰听着两个贴身护卫在后面嘀嘀咕咕,回过头看向他们,两人当即分开,腰杆挺的笔直,目不斜视。
“刚你俩嘀咕半天说啥?”
许褚连连摇头,脸上的肥肉都甩来甩去。
“没啥。”
典韦点头:“确实没啥。”
就在此时,飞雁关南面的城关传来喧嚣,这边的甲士迅速上前结阵,吴子勋从前头跌跌撞撞跑回来,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朝左右大喊:“护驾!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