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被抛弃的帝王
“陛下——”
明媚的天光此刻仿若染红一般掩盖了附近所有人的视野,近卫军骑兵、兰斯洛特的呼喊都在瞬间响了起来。
萨克普鲁特胸膛涌血,炮弹一般划过他的目光,重重砸在几步外冲来的近卫骑兵身上。
兰斯洛特舍弃了与他厮杀的一个塞力斯将领,转身冲向倒地的皇帝,将其搀扶起来,看到撕裂开的衣襟内,血肉分离,胸腔的骨骼,几乎都被劈开。
他立即从腰间悬挂的小袋,取出药粉倒上,偏头朝周围大叫:“摩西!”
这时,交错过去的硕大的马车在厮杀的人潮里急驰,转了一个急弯,又杀了回来。
“萨克普鲁特!”
披风飞扬,苏辰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着大夏龙雀,剑锋随着喊出的咆哮,猛地斩出几剑,阻拦的三个近卫骑兵直接被劈翻落马。
马车越过尸体时,又有一个近卫骑兵拼命的冲过来,在苏辰挥剑的同时也将手中兵器斩了出来。
这名肩头披裹兽皮,穿着半身甲的近卫骑兵大声嘶喊,手中的长剑已经飞上半空。
天光偏斜,已有昏色。
苏辰单手持剑勒着缰绳转向,几滴鲜血扑到他脸上,待到马车与对方战马交错一半,斩出一剑的手臂,陡然调转,反手又是一剑斩在那还未落马的骑兵后背。
奔行的战马上方,那近卫骑兵后背中剑,向前一扑,从马颈右边坠了下去。
此时的战场上飞羌骑与蒙古轻骑已经占到了绝对优势,与三百名近卫骑兵猛烈的碰撞、对冲。
昏暗的厮杀之中,不断有萨克普鲁特骑兵挡在苏辰面前,用着欧非罗语言大喊大叫。
“陛下!”
马超从人堆里杀出来他一身银甲白袍都杀的全是鲜血。
“孟起,萨克普鲁特皇帝在那边!”苏辰缓了一下战车速度,指着前方已经被拖到人堆里的萨克普鲁特,暴喝:“就在前方,去取了他首级——”
将近傍晚的风温热绵柔。
歇斯底里的嘶喊、刀兵碰撞的声音、混乱嘈杂的持续,后方还有溃败的萨克普鲁特溃兵来东岸这里,见到这边的厮杀,当即绕行而走。
而项羽的骑兵,此时也从后面杀到,照着萨克普鲁特近卫骑兵后背,直接撞了进去。
仅仅三百多人的萨克普鲁特骑兵,一個时辰的厮杀,只剩五六十人,眼下后方又有敌人的增援赶来,他们奔行的间距也被缩小,只得纷纷朝兰斯洛特那边涌过去。
“摩西,快想办法,计划不能付之东流……”
兰斯洛特拖着重伤昏迷的萨克普鲁特,将他放上马背,一侧的老人望着四周涌来的骑兵集群,沉默了片刻,他将手中那柄破旧的手杖缓缓举起。
“不要让他用手杖!”远方,那是张角的声音,他在项羽的骑兵后面,快步奔行。
吕布纵马飞奔而来,项羽杀散两个蛮夷骑兵也朝这边冲来。
速不台、马超也冲开二十人的包围,朝那边的老人,以及马背上横放的萨克普鲁特挽上了弓箭。
弦惊的一刻。
摩西手中的木杖轰的插向地面,那手杖瞬间破裂,化作一抹蓝色的光晕,将他们包裹起来。
周围,突进骑兵,纷纷挽弓射箭,吕布、马超、项羽挥出各自兵器,凶狠的砸在那蓝色的光芒之上。
打出的所有力量,仿佛在这一刻都陷入泥潭,那蓝色的光晕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马超后退两步,虎头湛金枪一撇,随后又挥舞起来,“再来!”
长兵带着剧烈的破风声砸过去,随即将他反弹的向后仰了一仰,连带身下的战马也止不住后退几步。
项羽、吕布也同样遇到这样的情况,脸上露出了惊诧。
“萨克普鲁特……”马蹄兜转,苏辰持着大夏龙雀,屹立在车辇上,有些不甘的看着那蓝色的光晕。
刚才的那一剑,肯定将对方伤的极重,但会不会死,就不清楚了。
一侧,一名衣甲残破的近卫骑兵冲上来,被旁边的几个飞羌骑射翻在地。
苏辰看也不看这些强弩之末的近卫骑兵反扑,而是死死盯着那不属于这个世道的蓝色光晕。
“啊啊啊啊——”
他不甘心的怒吼出来:“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下一秒。
蓝色的光晕就在所有人围攻下,陡然坍缩,包裹里面的几人,和几匹战马,化作一抹微小的蓝色光点,然后消失不见。
苏辰看着那边空荡荡的地面,和一滩萨克普鲁特留下的血迹,说出今日最后一句话:“杀!将所有人的蛮人都杀了,一个溃兵也不放过!”
愤怒、不甘的话语,几乎咆哮出来,随后令骑的号角声在昏暗的光芒下吹响起来。
刚刚沉寂的战场再次掀起厮杀,仅剩的十几个近卫骑兵瞬间被屠杀干净,脑袋被砍下来,吊在了附近大树上。
速不台看了一眼那边神色狰狞恐怖的天子,缄默的抬起手,周围的蒙古骑兵,纷纷调转方向,呈小队扩散出去。
昏暗的天色里,大大小小的火把亮了起来,到处都是人与战马奔行、呐喊的轮廓,也有各种火箭升上天空,疯狂搜索、寻找藏在黑夜里的萨克普鲁特溃兵,然后将对方一一斩杀。
原本万人的奔逃,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悉数在夜色的原野上,被杀的一干二净。
随着这边胜利的奠定,阿达尔也兴奋的跑过来,朝屹立车辇上一动不动的苏辰行礼,仿佛很熟悉一般,走过去想要继续交谈。
那边望着西面的苏辰,猛地转身。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将阿达尔扇飞出去,这把附近的萨摩士兵吓得不轻,都不敢上前搀扶自家的皇帝。
“尊敬的赛力……塞力斯皇帝……”阿达尔脸颊一侧通红,清晰的印着五指印,他嘴角挂着血渍,战战兢兢地从地上挣扎爬起,随后自觉的跪到地上。
“朕布置了这么久,耗费了多少士兵、粮秣,才有今日一战而尽全功的局面!”
苏辰目光蕴着怒火,披戴身上的甲胄,此刻一片片甲叶都在上下抖动,哗啦啦作响。
“而你的军队,一直以来都作战不力,登一个城墙都勉强,这原野追杀,你们本该更早过来,为何到现在才来!!!”
他走下车辇,阿达尔抬起脸,就被蹬来的一脚,踹出两丈。
“是不是惦记你的萨摩皇宫?先进去看看,萨克普鲁特皇帝有没有在里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