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这一局是你输了!
京都城内。
暗巷。
只有一道明显的呼吸声传出:
“您到底是谁!”
此前堆满面容的笑意早已是消失无踪,洪四庠虽然外表看上去依旧还是一位谦卑的仆人,但很明显,这位仆人开始发急了,舞出漫天的爪影来想要逼退强敌,杀气逼人!
“抱歉,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一个误会。”
五竹的衣服依旧是十成新,就连罩住头颅的兜帽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他的声音有些刻意地嘶哑,像是轮胎摩擦着地面,让洪四庠感到难受。
明明对方是在道歉,可为何听上去毫无诚意,犹如戏耍!
“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误会?是迷路去了皇宫吗?
找借口能不能稍微用点心“要是谁人入皇宫来都说是误会,那陛下养着我们也就是多此一举了。”
洪四庠心中越发焦急。
强敌手段不凡,明明还在九品的范畴,可自己就是攻之不下,每次将要得手之际都能被对方险险避开,两人穿蝴蝶般的交手好似游戏。
到了如今,就是自己想要离去也办不到了!
“四顾剑法,阁下是东夷城中的何人?”洪四庠此刻也是有苦自知,他说不出让对方放自己离去回宫的话来,此人夜闯皇宫,他无能不能将之押回已是辜负了陛下,更何论向对方服软请求?
“藏头露尾,东夷城之人敢做却不敢当吗?”
五竹强行为自己添加了一丝惶急的意味,饶是如此,都还没比洪四庠话语中尽量克制的急迫更急,他虚假道:“如今两国关系僵硬,在下受家国所拘,不得已而夜入皇宫,不方便露出真容来引灾,还望前辈见谅。”
气煞我也!
洪四庠整个人贴地滑行,倏乎间来到五竹面前,猛攻对方下盘,这是打定主意要把敌手变得和自己一样,枯瘦的手爪狠辣异常。
还好拖住此人的是自己不是范闲。
五竹藏在帽中的脸微微一顿,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他已经将对方拖在此处很久了,再加上皇宫的方向传来异象,这便与范闲最开始定下的‘悄悄滴进村,打枪的不要’主旨相违背。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能杀掉此人了吧?
——是杀还是不杀?
这个问题很有深度。
电子忧愁来的快去得也快,手中那柄普通的精钢剑掉落地面直插入里,一柄铁钎滑入手间微沉,‘大脑’计算出的结果便是杀掉此人对范闲并无任何影响!
脚下反力学地一顿,左右摇摆的冲力尽去,后撤步,大屈膝.
牢大别肘!
一肘击打在洪四庠胸膛造成了小范围地塌陷,紧接着便是冰冷的铁钎甩向对方头部.要是范闲在此怕不是能哭出来,五竹叔就是稳,到了此时都还是用的四顾剑法。
——顾前!
洪四庠知晓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原先他以为对方就是能够拿下自己,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如今看来当真是错得离谱。
知晓攻来的招式有着后续,对方引以为傲安身立命的四顾剑法还未使用,这才会选择正面吃下一记牢大别肘,而全力应对这后来的一招顾前。
铁钎的路线计算得分毫不差,最重要的是上面那抹茫然的剑意让人不敢小觑。
洪四庠用左臂被击断的代价避免了头颅破碎,他用泄力的功夫逃开了必死之局,仅是一招半,身负重伤的他才终于离开刀尖不再起舞,整个人朝着后方跃逃,纵往皇宫方向!
原来,对方认真起来是如此战力吗?
可为何还是九品的范畴!
第一次,处于九品巅峰修为的洪四庠怀疑起了自己,莫非,自己离着大宗师的境界其实相差甚远,还有着很长一段距离要走?
原本守于侧路回归皇宫方向的五竹,此时却因对方有意的引导而变换了方位,自从他目的改缠斗为击杀后,终是让洪四庠找到了机会逃走老辣果决,这洪四庠的经验很是丰富!
能得到这样的结果,除了因皇宫方向那异象所带来的影响外,也有着五竹不会真气之故。
五竹刚想迈步追杀,大脑却又像是宕机了一瞬似的终止步伐。
停顿刹那时间,他还是朝着与范闲约好的方向行去,无声无息地,犹如鬼魅。
“小统领,我们把人跟丢了!”
一名禁卫跑回燕慎独跟前来小声说道:“对方兴许是隐藏有轻身修为,脚印到了前方房檐后便再无踪迹那里离着宫墙如此之远,此人轻功必然惊世骇俗,不然不足以一跃而过!”
言外之意,便是刺客有此轻功实力,自己等人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这才是一个好下属,就连推卸责任的说辞都为上官想好了。
轻功惊人吗?
可据自己感知,方才那一箭应当是命中了对方才是啊
忽然,燕慎独高举右手,打出军中指令来,身旁的传信兵立马吹响哨子召回还在前方搜查的禁卫来。
“不对!”燕慎独高声示警,一张黑脸因内心所想被气得涨红。
“我们被耍了,对方应该是又折返了回去!”
又有禁卫当即取出怀中的烟来引燃,只希望能提醒另一面的同僚们警惕,就是拼死阻拦,也要将刺客给留下来。
这皇宫路线可算是被刺客给玩出样了!
“可恶!此人必是熟悉宫中道路,与往日里那些个刺客不同!”
燕慎独手拿乌金弓,一把夺过由下属携带的箭筒原路而回,看样子,势必是要回报被戏耍的耻辱
依旧是含光殿外。
黑暗中一道不起眼的高大人影凸显,只见范闲脸色煞白,一手还在不停揉搓着后腰,全身真气快速运转缠绕,想借短暂停留的时间化去淤血,为着出宫做准备。
“呵呵,没想到小爷我又回来了吧?”
侧耳倾听感知,殿外的呼吸声依旧深沉绵长,范闲嘀咕道:“嘿,这老太太睡得还挺香,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吵醒她,也不知道往日里都装了多少心事,缺觉缺得这般严重!”
坚定地步伐朝着反方向的宫墙而去,想来进宫时藏在墙角的勾爪应该是无了,这把想要出去就得靠真功夫了好在离墙边不远处有着建筑,不然倒是麻烦了。
而更让他担心的一点是,宫内发生了骚乱,以王启年那个性子到底还会不会在原地点等待自己或许要打一个问号。
不知为何,想到接下来要上房檐借力出墙时,范闲总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关键点似的空落落的。
望着手中那帮自己抵挡了一箭的钥匙,范闲狠狠地亲了一口。
那种压手冰冷的不知名金属给他带来了许多的宽慰感来:
“老娘,你可得保佑我!”
惊天动地!两大宗师的交手自然是真正意义上的惊天动地!
每一次碰撞随后砸向地面都在为这片土地带来震感剧烈的晃动来,庆帝强势霸道,铁判官身如风携,对方天子剑刺来自有弈剑术抵挡,而李云潜的轰击拳掌,铁判官也同样还以颜色!
仅是片刻后,便已交手了百余击去.
南庆皇宫中最多的便是内侍宫女,庆帝不爱女色,是以嫔妃数量稀少,大多又相隔很远,倒是侥幸避开了这场天灾人祸。
而剩余之人也都是训练有素,知晓这种程度的交手寻常人等难以靠近,加之有着陛下的临时命令,是以都在朝着反方向有序撤离。
“这才是阁下的真实实力吗?若是有此修为,朕倒是有些相信阁下能在偷袭之中害了流云世叔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