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虽说没有要夺了萧暄的太子之位,却也是隐隐有了放弃之意。
皇太弟,过继……能说出来这些话,已经是表明皇帝的态度。
萧暄脊背挺直,垂着头:“臣在朝中声誉不显,甚至因为当年之事,好些个老牌世家并不愿意臣上位。”
“臣并不想和陛下一样,受旁人的钳制。否则当年阿兄的事,何至于走到那个地步。”
提到当年的事,殿内一篇静谧。
萧暄沉默地盯着眼前的青砖地板,这块地方当年他也跪过,他想求父亲放过太子阿兄。
可皇帝没有同意。
从他回京坐上太子位后,与皇帝之间隔着鸿沟,两人从没有正面提过。
现在,他只觉着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他必是要为阿兄翻案的,他不怕皇帝会阻止。
相隔许久,皇帝开了口:“若是没有当年的事,顾家没有出事,你们俩可能已经顺理成章地成了婚。”
“可你们恰恰错过了,就连去年她和离后,也是死遁出京,而不是留在你身边。”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二人并无缘分。”
萧暄抬头,“或许,这就正说明她注定要做我的妻子。”
一件事情总是有许多的面相,谁能说自己的那个就一定是对的呢?
萧暄认定了顾昙是要和他走一辈子的,这对他来说就是对的。
皇帝沉默半晌,看着眼前这个字迹推出来做磨刀石的儿子,忽然笑了起来。
“好。你倒是有一些当年朕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