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的看着她的眉眼,目光一寸寸向下,到鼻梁,到嘴唇,似要将整个人完全刻画,牢牢的记在心尖。
有时候就连魏颐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她。
敖淳只是不愿意交出兵权,就已经让他起了杀心。
而盛昭宁几次三番的惹恼他,满腹算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露出凶狠的獠牙咬得他满身是血。
他还是不舍得杀她。
她有太多的能力,太多的手段,会利用任何他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人,一次又一次搅起腥风血雨,让他不得不防。
魏颐承认,盛昭宁这个人,让他......忌惮。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凉州时,她是整个北境都畏惧的存在,所有人都骂她,怕她。他不怕满身凛然杀气的她,却偏偏怕起了一身病骨,连剑都再也提不起来的她。
即便是这样,她依旧兵不血刃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
只有把这个人关起来,看着她,限制她的一切,他才会感到安心,才会觉得这个人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窗外稀疏树影,斑驳繁乱。
宫道上,一道瘦小的身影匆匆而过。
废置的东宫殿前,她四下张望一番,确保无人后推门而入,随后小心翼翼的把门阖上,不露出异样。
“你来了。”
楠木柱子后,一个太监打扮的人缓缓走出,烟墩帽下,他的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
“周危。”她叫了一声,转身拉他进了空殿。
“东西呢?”她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