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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的头发,道:“有他们陪着,我也能畅快些。”“娘亲,”景宣闷闷道:“我才不吵。”景康附和道:“我也不吵。”“好,你们都乖。”钟意笑道:“明天都有甜饼吃。”“娘亲,”景宣却道:“我可不可以不吃甜饼,明天跟你和父王一起去看熊?”景康紧跟着jiejie,道:“看熊。”地方上进了虎熊,宫中兽园调/教许久,颇有成果,皇帝便于兽园设宴,一同赏玩,算是逗趣。李政原是不打算带一双儿女去的,见他们满眼希冀,倒不好再拒绝,略一思忖,道:“功课都做完了吗?”景宣挺胸抬头,道:“当然。”“那就同父王一道去吧,”李政颔首,道:“只是记住一条,不许乱跑,听见了没有?”景宣道:“听见了,我什么时候乱跑过?”景康毕竟还小,离不了人,倒不需要这般叮嘱。天色渐黑,李政吩咐人带景宣和景康去睡,同一双小儿女道别后,内殿中再无别人,方才低声道:“父皇准备退位了。”钟意先前虽也听人提过几句,可那毕竟只是猜测,此刻听李政提起,仍旧觉得惊诧:“父皇春秋正盛,怎么……”“我也劝过,可他态度坚决,”李政握住她手,道:“以后你若有空,便多带着景宣去陪陪他。”景康是皇太孙,周岁之后,便是在东宫中歇几日,再去太极殿住几日,皇帝十分看重这个孙辈,亲自教养栽培,这次叮嘱,当然不必提他。“好,”钟意点头道:“我知道。”正事说完,李政便不正经起来,揽住她腰身,笑嘻嘻道:“阿意,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孩子?景宣和景康都像我,要是能有个像你的孩子,就更好了。”景宣与景康都很乖,钟意照看起来,也没费什么心力,而这姐弟俩都像父亲,于她而言,或多或少也有些遗憾。听他这样讲,她倒真有些期盼,再见他目光灼灼,又有些羞赧:“这种事情都要看缘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李政顺势将她推倒,俯身上去,语气缱绻:“阿意,事在人为。”……第二日清晨,钟意慵懒睁开眼时,李政已经不在了。她揉了揉眼睛,便听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脚步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一只小手掀开帷幔,将小脑袋凑过去,义正言辞的指责她:“娘亲睡懒觉,羞羞。”钟意忍俊不禁,道:“景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乳母守在外间,不敢入内,只有恭谨的声音传了进来:“小殿下等不及要去看熊,匆匆吃了几口饭,便来寻您了。”钟意将他抱到床上,自己起身穿了衣裳,边洗漱边问:“景宣呢?”“县主正同殿下一道用膳。”乳母恭声道。“还真是急性子,”钟意拿帕子净手,回身逗了逗景康,便抱了他往前殿去,又道:“今日天热,吩咐人备些绿豆汤,早些煮出来晾着,等回宫正好得用,你们当差也辛苦,人人有份。”景宣端坐在父王身边,一大一小两张脸十分相似,丹凤眼生在她脸上,有种锋芒毕露的美,令人不敢逼视,若是再长大些,想必会更明显。时辰还早,钟意抱着景康落座,用了早膳之后,才同李政一道往兽园去,至于那两个小萝卜头', '')('分卷阅读108 (第2/2页)
,当然也一起跟着。兽园占地不少,因今次宫宴,内侍监令人刻意整修,虽不似宫室内富丽堂皇,却也别有一般大气恢弘。他们一家四口过去时,便只有帝后未至,下首处端坐着的是曾经的太子睿,现在的楚王夫妇,众人起身见礼,李政受了,方才令人落座。李政入主东宫,皇后仿佛也在一夕之间老去,眼角纹路深深,脂粉都有些遮不住,楚王昔年也是温润如玉的,这两年功夫下来,气息或多或少也有些阴郁,太子妃苏氏原就不喜钟意,因退为楚王妃之故,妯娌之间的龃龉愈发深了。天气炎热,楚王妃手中打着扇,见钟意落座,方才笑道:“景宣好像更漂亮了。”“她这么小,倒还看不太出,”钟意亦是笑道:“女孩子要再大些,五官才能长开。”“父母品貌不俗,她如何会差?”皇后温和笑道:“假以时日,必然也是皇族中首屈一指的美人。”皇帝没有理会这些女人们的话,而是向前伸臂,笑道:“景宣也来了?快过来,叫阿翁抱抱。”景宣也不怕他,笑着扑到他身上去,道:“阿翁,阿翁!昨日那把弓箭我给了弟弟,你再给我一把,好不好?”“给了景康?”皇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又去看幼孙,欣慰道:“李家在马背上打天下,子孙原该弓马娴熟,不可轻废此道。”李政笑道:“景康像我嘛,当然不会逊色。”皇帝没好气的斜他一眼,道:“又在自吹自擂了。”父子二人说笑间,场中表演便开始了,兽园驯养灵猴,钻圈跳盆,无一不通,景康看的欢喜,小手拍个不停,景宣在皇帝身侧,也是专心致志。钟意对这些倒不如何感兴趣,叫景康坐在身侧,自己剥葡萄喂他。那果子的汁水也多,沾的手指黏腻,玉夏用湿帕子帮她擦拭,钟意随意抬头,目光却同楚王下首处、一身素服的沈复撞上了。昔日丰神俊朗的沈家郎君,今日却有些委顿,面颊瘦削,肤色苍白,连目光都透着疲惫。安国公于去岁辞世,他承继爵位,原该守孝三年的,然而皇帝看重,许其夺情,故而沈复并未丁忧,只着素服治事。许是因为父孝在身,他也没有再娶,今日列位贵戚在坐,只他身侧无人。这些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好的坏的,钟意都经历的太多,此刻见他,心绪委实复杂,一时也说不出究竟是何滋味,顺势将目光别开了。沈复淡淡垂下眼睫。兽园的表演的确精彩,钟意的兴致却彻底没了,场外不知何时进来一个内侍,同内侍总管刑光耳语几句,后者便往皇帝身边去,同样低语几句。皇帝微微变了脸色,以目示意李政,后者便站起身,同父亲一道往太极殿去议事。钟意有些担忧,李政却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无虑,她定了神,轻轻颔首。景宣原是坐在皇帝身边的,见他要走,也站起身道:“阿翁到哪儿去?我跟你一起。”“阿翁有事要同你父王商议,”皇帝对着惯来宠爱的小孙女,倒还和颜悦色:“景宣乖,去寻你母亲。”景宣稚声道:“不可以跟阿翁一起去吗?”皇帝笑了:“你既愿意,那便一起吧。”祖孙三代人相携离去,其余人不免有所猜测,事发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