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还是很看好王文佐呀!”李敬业笑道。
“在百济、在倭国、在长安,人家都能青云直上,这种人岂可小视了?”李绩冷哼了一声:“再说我已经这把年纪了,说什么做什么还不是都是为了你们?”
“孙儿无能,让阿翁失望了!”
“罢了!”李绩叹了口气:“你还是没听懂我先前说的那些,有些东西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是说你是我李绩的孙儿,就能学得会。我又怎么会为这种事情失望呢?”
“那阿翁就对儿孙没有什么期望吗?”
“忠孝传家,福寿绵长不好吗?”李绩问道:“敬业呀,伱知道吗?做我李绩的孙儿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很危险?孙儿不懂!”
“老夫历经沙场数十年,侥幸得了点薄名。将来你若是领兵,敌手只会以为你得了我的传承,将你视为劲敌,偏生你又没有什么真本事,岂不是危险的很?”
“阿翁!”李敬业被李绩从头到尾都拿来和王文佐比较,心中早已气苦,方才王文佐在的时候他还能忍得住,现在没有旁人在场,哪里还耐得住性子,问道:“您总说我没有真本事,那什么才是真本事?你现在每日将我留在身边,讲说的那些是不是真本事?”
“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李绩笑道:“也好,我平日里让你学的那些都是一军之将应该知道的!但就凭那些还不够!”
“那还缺哪些?”
“就拿王文佐当例子吧!他前往倭国时对敌情又能知道多少?诸事只能随机应变,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别的都能教,唯独这随机应变的本事,谁也教不了,这就是你缺的!”
“你又没让我试过,又怎么知道我不成?”李敬业冷笑道。
“你是我的孙儿,若是真有王文佐那般才具,又怎么会到今天还不为人知?”李绩叹道:“其实你又何必因为这个而不高兴,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你羡慕王文佐,又怎知他羡慕不羡慕你呢?”
李敬业被这番话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向李绩拱了拱手,便扭头离开了,只留下摇头苦笑的祖父。
————————————————————————
“三郎你回来了!”沈法僧兴致勃勃的迎了上来:“英国公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只是说了些闲话!”王文佐将披风解开,递给曹文宗:“军国之事估计要等大家都到了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