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不让人省心的闺女,丁母又转过身盯着周学成看个不停。
乖乖,这部队不愧是吃国家饭的,也太养人了吧?
从文质彬彬的白弱书生,到孔武有力的威猛壮汉,只用了三个月?
而且别的不说,到部队里练过就是不一样,眼神端正了不少,瞧着就稳重可靠,值得托付。
丁家二老非常满意周学成的变化。
等到周学成说,他是以第一名的身份毕业,且被看中要加入特殊编制之后,二老惊得更是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会努力,尽早升职,符合条件申请让芳华随军。但是在那之前,还得麻烦爸妈多照顾芳华,真是不好意思。”周学成客气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丁父一脸严肃:“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又是为了保家卫国这样伟大的事业,我们能为你做的,就是照顾好你的后方,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再说了,芳华本来就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是啊,学成,你爸说的对。你现在做的就是最正经的大事,只管用心去做,芳华交给我,你放心。不止芳华,就连你乡下的父母,我也会托人时常问候。你回家也好好说说,他们要是有什么急事,你让他们只管来找我。”丁母更是大包大揽道。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清楚,周学成小两口才起身告辞。
望着并肩而去的小两口,丁父丁母相顾无言了好半晌。
丁母率先露出笑容,打破了沉寂:“行啦,别丧着脸了。看来是我看走了眼,他竟然真是个出息的。”
“是啊。”丁父点点头,却没有笑。“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这次加入的编制肯定是最特殊的那种,很有可能是国家优先倾斜一切资源的那种部队。这可不好混啊……危机与机遇并存……如果他能平安无事,将来最少都是个14级的团长。要是再出息点……”丁父苦笑:“他要是欺负咱们女儿,很可能咱们就帮衬不上了。”
“你想点好的成不成啊!”丁母嗔道:“他是出息了,能耐了,将来成就也不会小。可你不要忘了,他这是军婚!他可是国家的战士,能立身不正吗?他要是敢对不起我闺女,我就闹上去,让他名声尽毁。到时候他还有什么前程?”
丁父被老妻这番话说得恍然大悟。
没错,周学成是出息了,但他走的这条路最是要求人立身正。
“一时想差,还是夫人想的清楚。”丁父一开心,连二人年轻时私下里的称呼都出来了。
丁母又是一个白眼:“你这老头子,身无几两肉,一高兴就乱说话。你这日子是不是不想过了?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是在家里你就能胡说八道,要是养成了习惯在外面都说漏嘴,我就跟你离婚,跟闺女住去!”
“我的错我的错,我再也不说漏嘴了。”丁父连连讨饶。
回到家的周学成和丁芳华自然是不知道在丁家发生的这些官司,今晚周学梦依旧没有回来,小两口洗漱过后,又迎来了一个热情的夜晚。
隔日,他们就去了乡下老周家。
周父周母看见回来的儿子,当真是喜出望外。周母更是激动得哭了,拉着周学成看个不停,不断说:“瘦了,黑了。可是吃了不少苦吧!”
周学成微微一愣。
好像从他入伍开始,围绕耳边的都是夸奖,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是欣赏和崇拜。
母亲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心疼地看着他,哭着说他吃了苦的人。
胸腔里有某一处似乎被母亲的泪水打湿,软化了。
“那都是基础的训练,娘,一点都不辛苦。”他笑着说,开始和从前一样哄她,但这一次,真诚了很多。“娘你看,儿子现在都快一米九了,高不高,壮不壮?还练了一身腱子肉,你摸摸,可硬邦了。”他耍宝似的拉着母亲的手去碰自己的胳膊,“部队的伙食可好了,我现在一顿饭能吃好几大碗。”
周母被哄的眉开眼笑,仔细端详儿子,个子不用说,比在家里时整整高了十多公分,这可是将近一个头,所以饿是怎么都不可能饿着的。而且身上的肉摸着还硬实,确实如他所说,是练出来的。另外,虽然脸黑了点,但气色看得出来要比在家时还好,一双眼睛尤其有神采,看着就精神。
其实她一开始就是太久没见儿子,习惯性心疼。这会儿见人的状态比在家时还要好,就放下了心来。
周母心疼儿子,特意杀了家里的老母鸡炖汤,又做了好几个菜。
饭桌上,一家人吃得喜气洋洋。
得知儿子过几天还得走,周母眼眶瞬间就红了,很是不舍。
但一听说,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还被特殊编制录取的时候,二老脸上就只剩下骄傲。
……原谅他们生长于乡下,又大字不识,只知道眼下生活安宁,能吃饱穿暖,就算太平盛世了。对儿子将要去的部队的重要性和相伴随的危险一无所知。
周学成也没有刻意讲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