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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看完, 觉得有些窒息。
当然她没有呼吸。
她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该用这个词来形容。
【小星星,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故事,以梦境的方式, 让那个杨定看一遍啊。吓吓他也好啊,让他知道,重男轻女,耳根子软,毫无主见的下场!】
小星星坐在宽大的软椅上, 胖乎白嫩的小脚晃啊晃,她的声调也变得慵懒:“给他看了又能怎么样。”
“有些人知错能改,但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像是杨定, 你要是让他看见最终会被小女儿一刀砍了, 你说他还能打从心底去疼爱吗?他这种人,意志一点儿也不坚定,听风就是雨,有奶就是娘。只要给他足够好处,他就足够听话了, 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有道理。】
“好了,从那个故事里走出来吧,她的人生已经改写了。”小星星愉快地说道。“咱们来抽取下一个幸运玩家吧~”
————
玉米地里, 马老太掰下一根棒子, 小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身边的动静, 见没人注意,迅速将其塞进肥大的裤袋里。
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这一幕被正对面的小儿子马建明看在眼里, 他皱起眉头, 走到老娘面前, 低声说:“娘,这是违法的。”
马老太白了他一眼:“闭上你的狗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队里跟她一样干的人又不在少数,别人都拿,就她不拿,那不吃亏了吗!
每天多偷一根,家里人都多一口粮,多好的事啊,傻子才不干呢!
斥责完死脑筋的小儿子,马老太一等记分员记完公分,就飞快往家里走去。
虽然骂儿子的时候理直气壮,义正言辞,但到底是偷拿公共的东西,被搜到就完了,所以小老太心里还是怕的,一心想回到家里,赶紧煮熟了吃下肚。
只要没了证据,谁能证明是她干的?
“都站住!”一声怒吼。
众人都停下脚步,只见大队长彭大昌肃着脸走了过来,见大家都乖乖站住,准备好聆听宣布,他眼中划过一丝满意之色,才道:“抢收是大事,可我听说咱们队上出了些思想不正确的同志,喜欢把公家的东西往家里拿,气焰还嚣张得很,被发现了也不觉得自己错了。为了治治这股歪风,以后谁下工,就先掏口袋!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完了!
马老太身子一软,面如死灰。
身后的小儿子马建明连忙扶住她,低声道:“娘,快丢了,快丢了。”说着,将他娘挡在身后,他生得高大,马老太却瘦瘦小小一个,顶多一米四五,很容易就被他挡得严严实实。
丢?丢什么?
马老太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儿子话里的意思,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偷拿的玉米棒子,丢到地上。
马建明余光里瞧见老娘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要丢也丢远点啊,直接丢在脚下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是你偷的吗。
他当机立断,准备领着老娘走到一边,却没想到他家老娘平时看着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儿居然从裤袋里哆哆嗦嗦地拿出来另外两根棒子。
马建明一脸无语。
这是偷拿了多少?那裤袋子是不是她为了偷粮食特地做的啊,咋就这么深呢?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这是什么!”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将马老太一把扯住。“好你个查润芳,就知道你个黑心肝的手脚不干净,被我抓到了吧!”
完了!
马建明心想。
那人名叫姜小琴,夫家也姓马,跟他们算是本家,但村里人为了区分她和自家老娘,会喊她本姓:姜老太太。是他老娘的死对头,俩人从二十多年前嫁到村里开始,就一直针锋相对,谁也见不得谁好。
但凡被别人抓到,他老娘都还有一线生机。
但如果这人是姜老太的话……
完了!
但他显然低估了他老娘的战斗力!
只见马老太短暂的惊慌过后,一看清来人,眯眯眼就瞪了起来,一脸凶狠,悍然道:“你个贼喊捉贼的死婆娘,这根本就是你掉的玉米棒子,还想赖给老娘!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说着,一巴掌呼了过去,这一下去得又凶又快,姜老太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就狠狠挨了一下。
马老太再会偷奸耍滑,也是个做惯了农活的老太太,手劲大得出奇,这一巴掌下去,姜老太的左脸顿时肿了起来。
姜老太气得抓狂:“你个黑心肝的死婆娘,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个老太瞬间就滚做一团,就地打起架来,抓脸、扯发、扇巴掌,打得叫一个虎虎生风、难舍难分。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姜老太喊那一声开始到俩人打架,只过了三十秒,周围众人大多还没反应过来。
大队长彭大昌率先回过神来,忙喊:“还不快把人给我分开!”
就连马建明,也是在大队长一声怒吼下,才猛然惊醒,连忙上前替老娘挡了三巴掌。
“你敢打我儿子?”马老太一脸不可置信,下一秒,嗷了一声,大力挣开两个身强力壮的后生,越发勇猛地冲向姜老太。“老娘跟你拼了!”
姜老太脸上又挨了两巴掌,疼得她嗷嗷大叫,脑子一热,弯腰抓起一块石头,砸向马老太脑门——
“咚!”
马老太应声而倒,鲜血直流。
“娘!”马建明吓坏了,连忙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