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们运气不错,遇上了我。”
他坐在一张高背椅上,左手握拳靠在扶手上撑住脑袋,嘴角挂着一抹嘲弄:
“回去吧,等待并心怀希望。”
“因为这一次,黑暗必定被战胜,光明因我而照耀未来。”
苏霖抬起右手的高脚杯,微微一抬,在那几名神裔错愕的表情中,六翼的光明神浮现于十字架上方,祂破碎穹顶,振翅飞向天空。
不着掩饰,尽情绽放,在这漫长到仅剩微光的古星寒冬中。
时隔数百年岁月,纯净而神圣的太阳再度冉冉升起,接替了那即将走向衰亡的残阳,释放出足以驱散黑暗,落下长夜帷幕的光芒。
祂高悬于穹霄,向整个世界述说自己的到来
神裔们匆匆离去了,眼里带着惊恐,带着不安,带着不可置信以及一些莫名的情绪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这处山谷内的庇护所。
苏霖有些失望,又像是有些无聊地坐在天命主教坐堂的大厅里,耳畔传来教堂外的动静,午夜星正急切的吩咐那些弱小年长之人躲入紧急疏散通道,有战斗能力的人准备集合作战。
伊蕾娜带着辉夜从教堂门口走入。
“呃你又用别人的身份玩这一套。”她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苏霖有些无语:“你该不会还想捉弄那位瓦尔特吧?”
似乎这位瓦尔特·杨在苏霖到来之后,成为了除那些以太战线的玩家外,唯一一个被折腾的人。
“怎么会呢,呵呵,瓦尔特先生又不是蠢人,自然会从一个个显而易见的谎言中察觉到越来越大的漏洞。”苏霖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说道: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应该怀疑起了我上一个身份。”
“当我们回归之时,即使听说这颗星球有奥托存在,但一想到跟我有关,他最多也只会从杀意沸腾变成理所应当的释怀”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他估计会对我有所忌惮,但那又是另一种解释了。”
谎言之所以是谎言,是因为它是虚假的、不真实的、骗人的话语。
无论怎么去编织,其本质依旧存在漏洞,并非是完美的谎言不存在,而是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构筑,直至其逻辑能够在自己、他人、世界上完美运行。
毕竟,苏霖只是一时兴起,图个乐而已。
在思考了一下把自己包装成真正凯文,或者将凯文的一切力量、生平复制到自己身上的成本和如何善后的方法之后,他便放弃了这个做法。
异世相遇除了尽享享受美味,还有熟人相逢之后的叙旧和怀念,费尽心思成为一个赝作品带来的乐趣太小了。
“感觉你兴致不高?”辉夜问道。
“有点无聊而已,目前来看,这颗星球的问题跟前面几次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危机。”苏霖想起那几名充忙离开的神裔,摇摇头:
“还以为能参与一场关乎存亡,拯救世界的反抗之战中,看起来我是见不到那种史诗的大场面了。”
“物质上,也没看到什么具有价值的东西”
苏霖抬起头,通过光明神分身的感知,有数股颇为强大的力量正朝这边汇聚赶来。
“这次的旅行总感觉缺了点什么。”苏霖自言自语道:“算了”
他拿出天青玉虚剑,穿上无敌战龙铠甲,哼着歌朝教堂外走去,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蓬莱山辉夜用衣袖捂着下脸想了一会儿,说道:“毕竟是个心善的上帝,没法狠心当旁观者看戏,自己独自参与又不好玩也看不到想看的剧情大概是这种感觉吧?妾身追番的时候偶尔也有这种感觉呢。”
“怎么感觉跟个贪玩的小孩似的”伊蕾娜闻言叹了口气,:“妈妈可是跟我说过,旅行时遇到危险的时候要逃跑,也不要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换成是我可不会随便参与进这种事情。”
“说的也是呢。”蓬莱山辉夜点点头。
忽然,她看见伊蕾娜摘掉了自己备用的巫帽,划开一道空间裂缝将双手探入又从后脑上方位置伸出,将自己一头长发绑成麻花辫。
“你在干什么?”辉夜微微愣神,问道。
“看他一个人玩有点可怜。”伊蕾娜以投影魔术为基理,用魔力编织出一身宽松的女式牧师袍套在身上:
“正好不用染发,瞳色的话好麻烦,就这样也差不多了。”
“杨叔。”星开口问道:“说不定是巧合而已。”
“唔”瓦尔特·杨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沉默片刻:“星,你应该从那位令使那里得知了一些我的事情,但还请你替我保密。”
“等会儿回去偷偷告诉我。”三月七在星耳边小声说道。
瓦尔特·杨:“”
自己还在现场呢。
他叹了口气,在公司的帮助下,抢救性挖掘工作已经进行一夜了,他也一直没离开,就呆在修复小组的附近。
第一块挖出来的石碑有些地方破损了,按照雅利洛的现代语言来阅读有许多不通顺的地方,为此需要语言学者和民俗学者共同参与修复和破译。
“这次的翻译应该没问题。”民俗学者维奇说道。
他朝着同样没有离去,把这边当做简易办公地点的大守护者等人走来。
瓦尔特默默告诉自己,巧合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就像一只拥有无限时间的猴子在打字机上随机敲字一般。
只要一直敲下去,迟早会打出一本威廉莎士比亚合集。
一些相同的组织名字再正常不过了
只要没有那个名字。
“石碑上记载着,希望降临黑暗纪元的第二天,新的太阳从天命教会起源地升到了天空,驱散了无尽的黑暗,一视同仁地将光明播撒给每一位生灵,无论是黑暗的子民还是铺天盖地不断繁衍的虫群。”
维奇一字一句地念着:
“这一举动激怒了黑神,他的军队蜂拥而至,将山谷和平原铺满,包围了天命教会,大地下,无数黑色的藤蔓长出”
“在天命圣女卡莲·卡斯兰娜和主教这个名字有点拗口。”
“奥托怎么读来着。”
“奥托·阿波卡利斯。”瓦尔特·杨说道。
维奇恍然点头,感谢道:“对,是该这么读,诶?!你怎么”
瓦尔特·杨面对这个问题,释怀地笑了,那颗猜疑不定的心也终于死了。
他拿起手杖,牢牢地捏住,抖动着,最终
还是忍了下来,松开了手。
瓦尔特·杨望着那块石碑,脸皮抖动了几下,从怀里拿出一瓶胃药,张嘴抖了几粒到嘴里吞咽。
“这座遗迹,是五千年前的真实遗迹没错吧?”
“那还有假?我们做考古工作的还能骗你不成?!”
你还是骗我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