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蕾娜看了眼自己与方才的位置距离。
不是很明白,这人明明都用须臾的能力将自己挪开了,为什么还能中招。
“啊啊啊啊!”蓬莱山辉夜怪叫一声,化作了粉末,下一秒又像跳帧一般走了出来,“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死法,get。”
如果在意细节的话,总感觉自己的脑回路可能会烧掉。
伊蕾娜当即放弃思考,决定开启跑路模式。
伯纳握着月光长矛,说道:“你们带着信徒先走。”
他扑向前方,却在过程中,整个躯体连带身上的铁甲一同扭曲成麻花状,眼里还残留着御敌时的坚毅。?!
这一幕太突然了,就算是抱着必死决心的战士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遭遇不测的是守州,他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在惊骇中化为一堆白骨,手里还握着阵刀。
造翼者、反物质军团、神裔.
所有人哪怕没有被攻击,都在以一种无法察觉诡异方式死去。
午夜星和火妖瞳孔缩成米粒大小,挡在伊蕾娜前方,催促道:“走!”
没有听从对方的安排,魔杖转了个圈瞬间划定附近区域,将周围所有人全部强行收纳进了那个球体内。
但也就是伊蕾娜的这一举动,宛若千钧的重量同步从手中传来,整个世界支离破碎,她重心失衡,开始朝着深邃的裂隙坠落。
有什么事物和手上的空间球产生了吸引。
这个时候只要松开手就
“啧。”
她咬了咬牙,立刻缔造出一个灰白色的三角体标记,牢牢将其握住并准备将自己放逐。
反正到时候都可以通过聊天群回到其他人的世界,只是根据次元魔法手札中记载,中途可能有些不确定危险罢了。
她想起了和母亲在旅程开启前定下的约定,其中的第一条.
「遇到危险的事情要尽力逃走,不要多管闲事——因为说不定会死掉。」
“明明约定过不主动扯进这些危险的事情里.我果然也变的有些奇怪了”
想起那些因为多管闲事而用‘翻车’来形容的同位体们,伊蕾娜微微苦笑。
除了无奈,脑海里对自己这种傻傻的做法也没什么懊悔。
太蠢了,以至于自己都觉得怀疑是不是中了降智魔法。
甚至算不上委托,只是
“陪你演戏演到底吧。”
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阵阵空间震荡席卷扩散,她接连躲避,可身后的那些植物系的根茎无孔不入。
发动时间魔法回到过去,就从更古老的过去袭来。
前往平行次元的可能性世界,就从邻近的平行世界探来。
怎么都甩不掉,事到如今也不能临阵退缩。
“要是我真出了什么问题,你一定要冲树把我救回来啊!”
就是不知道虚数之树能不能管到异次元空间的事情。
灰白的三角体镶入现在的时间和空间坐标,她捧着一颗承载了数十座城市人口生命重量的球体,周遭开始散发着光与魔力的风暴。
一直以来对于绝大多数魔法都无需咏唱便能施法,可这次的放逐魔法不同。
玄奥的符文在手背处亮起光芒,轻启第一个音节时,次元乱流便已产生,多重维度的混乱旋涡正逐渐开启。
然而,她眼里闪过一道紫芒。
前方的幽邃里多出了一条拖着尾迹的紫色彗星,转瞬来到咫尺间的位置。
一件紫色的华贵帝袍套在伊蕾娜身上的同时,打断了她的咏唱,同时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
就好像她已经溺水,而有此刻正有人拽住了自己,水流的冲刷感愈发明显,直至从水面脱离的刹那,才重新感受到名为自我的重量。
头晕目眩。
“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了么?”
淡漠的声音传来,隐隐能察觉一丝幸灾乐祸的语气,虽然还有些天旋地转,但能分辨眼前的身影是谁。
“真敢说啊.关键的时候找不到人.呃,好难受。”
仿佛像是第一次因为好奇,而体验了一次性飞剑的螺旋式升天后的极致晕剑感。
伊蕾娜歪著头,无力地微微一笑,说道:“我的大发明家,哪有抛弃平民的天命圣女啊?”
“.”苏霖不言,像是陷入思考,但又在伊蕾娜开口之前,说道:“你很喜欢cos别人么?”
“才不喜欢,要不是看你一个人在那里玩的无聊,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刚刚将那枚空间法术球体递出,苏霖径直将其夺过,转身离去。
“这就破防了?你先给我解开啊.欸!?”
伊蕾娜伸出手没抓到对方的衣衫,只能看见对方头也不回的朝血色沙地之外离去:“我这是怎么了?”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有点奇怪。
像是被镶嵌在了某种沉重凝固的物质当中,但又能清晰地感觉有些事物在不停的奔流。
“大概是传送的时候卡树干里了。”
遥遥传来苏霖打趣的声音:“坚持住,等我忙完就放你出来~。”
他挤入堆砌的晶状体中,来到晦暗无光的极寒之地,嘴角挂着的那一抹微笑也随之消失不见。
身后忽有声如吼,而天空呈丝状、潮状的无色乱云横飞。
苏霖收回目光,凝视空间球片刻,右手翻转,倒悬而下。
空间球如梦幻泡影一般破裂成许多细小的碎光,在前方传来的牵引力之下,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入那与古兽融为一体的[末梢]之中。
“所以,这才是真相。”他喃喃自语:“这是忆域内的重现,一场电影重播。”
古老的时空凝滞于过去,而无法前进,雅利洛的故事早已结束,那只不过是一场失败的豪赌。
亡者们所停滞的时空,毁灭才是注定,因为在星神博弈的台桌上,萌芽的文明无法抵达未来。
在漫无目尽期的过程中,在微不足道的角落里,一枚角度不对,突然插入的多米罗骨牌改变了时间注定的彼端,因此树梢开始了修正。
将正常的走向覆盖到错误的走向当中,使骨牌的方向倒塌朝着终点走去。
所发生的这一切也是真的,但.
早就结束了。
“神秘在这里开了一个洞,记忆想要记录这片文明,刚好又在星震的范围内,简直是天然的私人电影院。”
“可怜又好运的『罗德』,坏消息是它在计划成功之前就被冷血的巡猎杀掉了,说实话,它可比星神稀有多了~,黄昏古兽保护协会真该管一管;但也有个好消息,它和这节末梢融合的太深,所以忆域内上映的一切电影情节都是真实的,它也还活着,嗯”
没有头颅,怀抱面具的身影用整个世界最欢快的声音,补充说道:
“直到它死前的那一刻都还活着。”
苏霖静静聆听着,借着那扎根在黑暗和血色沙漠上的树梢光辉,举起什么痕迹都没留下的右手。
凝视手背,细细打量。
冥冥之中,他感受到了这一次‘厄运’的结束。
“倒霉这确实也能算一种倒霉”
难堪或是各自老套的都市剧情已经无法让苏霖觉得麻烦了。
本来只是想着怎么都好,把这最后一次‘倒霉’给熬过去再回贝洛伯格。
可仔细想想,这种想法简直是太天真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自己能接受的情况只能算作预料之内。
早知道就把底线和节操提高一点了。
苏霖脸上少见地出现一丝苦恼,一些浮光掠影的画面和声音闪过。
‘咱们这辈子幸福就完了~’
‘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