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儒冬看到了,他感觉这目光让人很不舒服,陈宁安是听到了心跳声。很慢的心跳,比乌龟的还慢。
他向那边走去:“薛儒冬,代我和他交涉。”
来都来了,浪费不少时间,也不怕在这里多浪费一点。
“先生,那边……那边的似乎不是人啊。”
薛儒冬揉揉眼睛刚才还看到老人站在门口,结果一转眼就发现老人消失了。
“没有消失,他还在。”
陈宁安眉头微皱,随后反手拿出一张符篆。
“轰!”
晴空霹雳,闪电直接从他手上钻入门中,正对着那心脏跳动的方向。
房间里什么东西都看不到,薛儒冬回头去看陈宁安。
他发现陈宁安的嘴角勾了勾,似乎很愉悦。
“你的心跳在加速,怎么还不出来?”
他手中再次出现一张符篆:“刚才我留手了,你要是不想居住的房子毁了,那就咱们聊聊。”
他手臂抬起:“我只给你三秒钟。”
对方的心跳更快了一点,终于还是有声音传出。
“我都快老死了,后生仔,你是不是应该礼让一下?”
薛儒冬看到门框里重新出现了那个老头子。
伛偻后背,浑身穿着补丁的衣服。
他站在门后面看不清楚脸面,但能感觉到至少也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了。
此时这个老人正用浑浊的目光看着两人尤其是陈宁安手中的黄符吸引了他极大的注意力。
“想不到守夜人还有活着的。”
陈宁安大踏步走入门内刚才的交手他基本上探查清楚了这人的底细。
“我曾经是守夜人。”
老人纠正了这句话,对陈宁安叹息:“你们不是要进入老窑子的我家里吗?怎么来我这里了。”
“少拿那套套近乎的口吻和我说话,你刚才可是充满了恶意。”
陈宁安看不见,但是那双眼睛却摄人心神,让老人脸色变换。
被感觉出来了,但他怎么都不能承认的,只能呵呵笑道:“我就是个没用的老头子罢了,再有什么恶意,又能对你们这些朝阳有什么妨碍呢?”
“告诉我关于4号的信息,嗯,就是你说的老窑子。”
陈宁安背着双手那张符篆自动飘到了老人的头顶。
这人曾经是守夜人,居然活到了现在,那么他又是如何变成普通人的?
这是否和他来的目的有关系?
“年轻人,我就算告诉你了,你信吗?”
老人找到房间的脏床上坐下床上有泥巴,烟丝,以及油污发亮的被子。
一大股老人味以及尿骚味随着他的移动扑鼻而来。
守夜人到了晚年还真是凄凉,陈宁安看到角落废品,那应该是这人赖以为生的手段。
“4号房间里的人没有活在现在,他活在过去,可能也活在未来。”
老人对陈宁安说道:“只有在正确的时间你才能找到老窑子,嘿,他也是个可怜人。”
说着说着,老年人笑了起来,“老窑子也可怜,一辈子都只能看着,不能再接触任何人了。”
这4号的小楼还真神奇。
“关于时间吗?”
薛儒冬对于这个倒是了解了一点,悄悄对陈宁安说道:“我们夜安里面也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甚至通过一些物品,能够干预时间。”
他说的东西陈宁安大致知道,卢宇应该就是利用这种东西从过去来到了现在。
可惜,在守夜人当中祂弱的可以,或者说祂还没有成长起来,现在被他挂在死弗灯境的大字上面。
还能挣扎,但是无论如何也下不来了,随着时间过去得越久,祂也就越难以脱困。
“还有其他信息吗?”
陈宁安询问,那老人摇摇头:“时间你怎么说得清楚,还不如自己去看看,看得更明白一些。”
老人没有撒谎。
陈宁安微微点头,对方的心跳没有波动,瞎了之后,他对于这些东西更能细致入微了。
两人转身离去,陈宁安随手一抛,便是一块手表。
“这东西了我几万,自己卖了改善一下生活吧。”
他的脚步,微微有点欢快。
“啧,魂尸?”
老人捡起手表看了两眼赶紧关上了大门,可不能让陈宁安反悔。
薛儒冬知道此时的陈宁安不是他自己了。
他识趣的没有说话,只需要等待这位重新被呀直接就好。
今天他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是陈宁安在门口却叹息了一声,主动找他说话。
“老薛啊,你说这些守夜人为了新秦付出了一辈子,该牺牲的,不该牺牲的,都没了,他们图什么?”
“到晚年就落得这个下场,可怜至极,看着他们的现在,我就在想,这会不会是我们提灯人的未来。”
他言语中透露同情,薛儒冬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他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即便在现在是对的,几分钟后也会是错的。
“唉,你说新秦怎么就不能善待这些守夜人呢?就比如卢宇,我可是知道他在承受什么。”
您现在开始可怜被挂在墙上的敌人了吗?
薛儒冬还是不敢回答,陈宁安的声音逐渐减消。
倏忽,他冷哼一声:“废物。”
“红尘之事,物竞天择,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守夜人自己咎由自取,有什么可同情的?”
他竟然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和之前比起来可谓是有天壤之别。
陈宁安的确记住了阳神的话与表现,这和之前对阴神的糅合是差不多的。
在给他点时间,其实自己都能适应。
薛儒冬松了口气,还好他什么都没说,不然现在自己也要被骂。
“走吧,本尊倒是要看看这4号有什么玄机。”
他伸手推开大门,不,严格来说是破坏。
这扇门上着锁,但是锁连同门栓全部被他推坏了,进入其中。
薛儒冬不敢迟疑赶忙跟上,随后两人发现这扇门自己修复了。
不是修复,而是这门“恢复如初”。
“时间的力量?”
这门已经不是他们来时的那扇门了,所以一切都与之前不同。
这屋子当中贴着墙纸,纹精美,似乎就是这几年的装扮。
“老窑子?”
陈宁安轻轻喊了一声,他没有听到心跳或者任何的动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