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纯阳纸剑
车辙的痕迹不断的向着远方蔓延,陈宁安的脚步不停,御空飞行。
他的眼中只有这一条车辙的痕迹,不知不觉,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
距离这楼兰县两百里处,有一片断山。
为何是一片?因为从远处看去,这片断山好像被一刀砍断,断口整齐光滑。
只剩下一半的山还完好,另外一半的山离奇消失。
陈宁安眉头皱着,在断山前停下了脚步,存车辙在这里消失了。
就消失在断山的一半,他看了很久,却没有看出丝毫的端倪。
也许,不是车辙的原因?
他复又返回了楼兰县内,仔细观察,寻找有没有人的痕迹。
没有人,这里就像是一座空城。
他一来,所有怪像都没了,甚至就连河流里的尸体都不再出现。
“是因为我的影响太大了吗?”
他思索了一下:“换人来试试,那边的人应该快到了。”
他的眼睛能够看得很远,看到漆黑夜幕中,树林里有一行车队。
南宫方允喝下一口凉茶,剩下的冰块不多了,下人都是计划着使用。
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喝上一口凉茶,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县尉只能羡慕的看着然后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
他的干粮不算差,有南宫方允和柳符师在,可以生火做饭,肉干黍米煮一煮,就是一口上等的美味。
但是比起来,就显得太过逊色了。
湿热的晚风让县尉更加心烦意乱,他看向四周,只以为是自己今天看到太多不平衡之事了。
南宫方允眉头皱了皱,放下凉茶。
他起身踏上凉亭,打量四周。
“怎么了南宫先生?”
柳符师看出他神色不对,从地上爬起。
“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注视?”
南宫方允摇动脑袋,环绕四周:“我心里有点浮躁。”
“你是说,有邪祟?”
柳符师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篆:“请稍等。”
只见他一手持剑,两刀砍断巨木,再几刀削成案台状。
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排位,红烛,线香,点燃之后看那袅袅青烟往天上冒。
南宫方允退后两步,知道这是他在做法开坛。
“吕祖在上,弟子柳郁希诚心皈命礼,乃是师承明育真人门下,明育真人又是师承觉清上人,觉清上人又……”
随着一大篇祷文念完,柳符师手拿黄符,单手折成剑状,在那烛火下点燃。
“呼啦”一下,火焰冲天,居然烧成了一把纸剑。
柳符师上前握住纸剑,对案台五体投地拜倒:“弟子谢吕祖降法!”
这便是纯阳吕祖一脉,可请来吕祖宝剑,环绕身间,可辟邪,赐福,消灾弥难。
南宫方允拍掌:“不愧是明育真人高徒,这一手请法着实精彩。”
他不是在讽刺,而是真心实意。
对于一般符师来说,请来仙神都是很苦难的事情,说不定一辈子都请不来一次。
柳符师一请就来,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先生谬赞了。”
柳符师手持纯阳纸剑说道:“只要附近有邪祟窥伺,吕祖神剑自然会寻之而去,必杀无疑。”
他还没有见过吕祖的剑失手过。
正说着,这把纸剑微微飘起,果然发现了邪祟。
“你看!”
柳符师脸上露出喜色,“没想到还真有邪祟。”
“那邪祟遇到柳道友,算是倒了大霉了。”
南宫方允哈哈一笑,却见纯阳纸剑忽然划破虚空,眨眼就消失在了天际。
它发现了目标,距离空间刹那归零,来到远方注视的眼睛处。
“嗤!”
陈宁安一动不动,他的脑袋被纯阳纸剑刺穿,伸手轻轻触摸,这纸剑对他来说,异常坚固与锋利。
“纯阳吕祖?”
陈宁安伸手握住纸剑剑柄,缓缓往外拔。
“厉害。”
纸剑拔到了一半,就已经被腐蚀掉了,可惜终究还是差些本领,杀不死他。
残余的纸剑在地上挣扎了记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伱们也尝尝本尊的手段。”
他捡起地上沾染他血迹的纸剑,折叠几下,就成了一把小剑,对着剑来的方向抛了回去。
音爆炸开,柳符师心头一跳,感觉到一股足以让他亡魂大冒的危机降临。
这让他心脏如擂鼓,下意识的向左边躲了躲。
也就是这一动身,一抹流光从林间划过,擦着他的身体撞击地面。
“轰隆!”
地上全部都是裂痕,如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管道这一截更是被深深震碎。
马匹受惊嘶叫,下人们竭尽全力去拉才没有让其离开。
“什么东西!”
南宫方允目中怒火闪烁,他翻身而下,只见地面上,只剩下小半截的纯阳纸剑正在燃烧。
“南宫先生,我们恐怕遇到大麻烦了。”
柳符师看着这把纸剑:“它伤了那东西,却没杀死,如今那东西把纸剑丢了回来就是为了立威!”
还有句话他没有说,自己刚才若是不躲那一下,估计现在已经死了。
这威力,不是他一个肉体凡胎能够阻挡的。
“难怪我感觉不安。”
南宫方允看向远方:“道友勿慌,祂若是来,我必将他拿下!”
“祂若是识趣不来,那就还算有点眼力劲,让祂多活一点时间。”
这次任务主要是镇压小山里,而不是节外生枝。
陈宁安没有去干扰他们,随手丢了教训之后,他回到断崖的位置,静静观察。
同时,叮嘱了廖昀几句。
第三日晚,柳符师一行人才抵达小山里。
县尉亲自作陪,他不敢离开,怕被朱家记恨。
小山里的雾已经散去了。
家家户户亮着灯光,小山里的居民们心情还算不错。
经过前面的波折,现在他们发现日子过得好了起来,不用担心邪祟,每天干活都有干劲了起来。
“这就是小山里?”
南宫方允看着这祥和的村庄皱眉。
“不是说这里有邪祟吗?邪祟呢?在哪里!”
他的目光落在县尉身上,后者打了个冷颤。
“发南宫大人稍等,下官这就派人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至于他,他是万万不敢进去的,说不定一进去就要面临邪祟,这些都是伪装的表象。
这样的事情,鼓山县发生了不止一起。
“王铁,王峰,你们俩去看看。”他手一指,“打探一下消息,那邪祟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