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要作为她暂时的师父,作为一个武道上的前辈为她指明困惑前路的方向。
人生导师原清濯,参上!
“如果相信命运的话。”
原清濯的手指敲打着床榻,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有过往类似的记忆浮上心头,
“那你肯定觉得,自己的命运烂透了吧。”
我迄今为止的人生,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困苦而失色的黑。
苏茜睁开了眼,便听见原清濯继续说道:“你幼时去世的母亲,你那副模样的父亲,没被发掘出来的天赋,还有前几日你所看见的注定的死亡和结局……”
“除却遇到了我,你肯定都觉得——‘苏茜’这家伙这辈子的命运真的烂透了。”
女孩隐晦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是如此啊。
倘若说我此生是在泥潭中翻滚挣扎的老鼠,那么您就是自两片苦难乌云交错的缝隙间,无意间落下的那一抹天光。
可即便如此,我却还是自私地将我自己置于您之上,自顾自地去贪恋您对我的温柔。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所以你与其斗争,挣扎,无论付出何种手段,独自咽下多少苦痛都倔强地不愿向其低头。
——‘如果命运要用残忍的现实切割我的血与骨,再将我重塑成它所企盼的那副模样,那么我宁可死也要把它给烧成灰’。
总之,无论如何,都想要活下去,然后战胜它。”
原清濯用手托着下巴,怀念地笑了笑:“是这样对吧。”
唯独在这种地方,小东西你和我还真是挺像的啊。
苏茜还未来得及回答,便看见眼前的男人抚摸着自己的头顶,平静温和的声音传来。
“可我是不相信命运的,苏茜。”
苏茜愣住了,困惑又不解。
“为什么?”
“因为我看不见它。”
他坐起了身,把女孩一把抱在了怀中放着,指着窗外银色的月轮:“月亮,很好看吧。”
“嗯。”
“你这样懂事的小东西,也很卡哇伊啊。”
原清濯让苏茜转身,他盘起腿,刮了一下女孩的小鼻子。
女孩用手摸了摸鼻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只相信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银辉点点,落在他的身上。
原清濯竖起手指:“也许听上去唯物的很,可其实我们武道家简直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唯心的蠢货。”
苏茜显得有些茫然。
她听不懂原清濯话语的含义。
看不见命运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啊,那些未来,那些既视感我也是验证过的,也是将要发生的……
就在苏茜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认真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了。
“听我说,苏茜。”
原清濯抓住苏茜的肩膀,同女孩那碧蓝的双眸对视,不容她有半分逃避,
“当你想要去抗争那所谓命运的时候,你就相当于在告诉自己——它是存在的。”
苏茜咬着唇,没有说话。
“你不断地在告诉自己不要放弃,也不准自己低头……你的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
黑暗中,忽然有烛光亮起,又倏地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芙蓉王那明灭不定的烟头。
“可这样想的后果就是,一旦你失败了,在失去那口心气后,它就会把你所有的一切都收走。
如果我死在了你的面前,苏茜,你还能保证自己能和以前一样前进吗?”
原清濯重重地吸了一口芙蓉王,想要学着电影里那样惬意且轻松地吐出,却不小心全都吸入肺中,重重地撇着头咳嗽了起来。
看上去狼狈不堪,就和第一次尝试传统派的丁真一样。
苏茜垂着头,心中那些愧疚,不安,喜悦……这些复杂扭曲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就把女孩的心变成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
有人揉搓着她的头发说:
“那些不幸的事是独立的,那些不好的过去也是独立的,它们全都是分开的,而并非连成了一个所谓的无形‘命运’。”
原清濯将苏茜拥入怀中,用指背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只要你坚信这点,那么它就对你无从下手。”
那个人在她的耳畔轻语,
“苏茜,从一开始,你需要战胜的就只有你自己。”
“而你所说的所谓未来……”
那手腕上刻度早已调至“100”的手环颤抖,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修行枷锁发出了清脆的响动。
那令上下三辈绝望,五千年以来的最强最恐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往背上插入了会被一刀两断的flag,
“就交给我吧,这次,绝对会赢的哦。”
在抽泣声中,女孩断断续续地打破了那自己方才说出的谎言,道出了所隐瞒的真相:“其实……我也看见了,先生……你为我而死的未来,我都看见了……对不起,对不起。”
可原清濯却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生气,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
反而,满带疑惑问道: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错误谁都会犯,可只要改正了就好,不如说,能够这么快就勇于承认先前的错误,反倒还要夸一夸呢。”
苏茜呆滞地抬头,那张带着少年气的面孔望向窗外便映入眼帘,眼瞳里洋溢着好奇和期待。
“先生,您不担忧吗?”
“怎么会担心呢?”
就好似剥下了善良温和的外表,露出了某种扭曲到极点的本质,原清濯抚摸着苏茜的发丝,轻声说:“能够杀死现在的我的东西,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啦。”
“一定,要让我尽兴啊。”
此刻,帝国北境隘口。
一支人数约莫五六十的队伍在高大的城门前缓缓停下。
为首的骑士趾高气昂地高声道:
“小公主出行,打开关口。”
此话一出,原本不动如山的两个卫兵顿时脸色大变!
开什么玩笑,居然是帝……帝国小公主。
据说,帝国小公主身高三米多,手臂比树桩还粗,能够徒手攀爬数百米高的建筑,并从上面跳下毫发无损,还能在喝下数十升烈性酒精后残忍的虐杀成百上千的敌人。
简直,恐怖如斯!
“快……快开门!”
沉重的城门大开,宛若先遣队般的数十人与那一辆华贵宽敞的马车缓缓进入北境。
厚重的遮光帘让马车内部陷入了一片漆黑,欧若拉垂着脑袋,半睁着眼眸,仿佛已经窥见了那极北黢黑的群山之影与那个原姓的少年。
她呢喃着梦话,点滴晶莹从嘴角滴落:
“一定……要让我尽兴啊。”
最强vs最恐!
到底……谁会获胜呢?
修了好久,还算勉勉强强到达预期了吧
明天应该也做不到准时更,大家不用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