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楼。
岁末天寒,壶口处的白气,也比往常更盛。
傅四平是个胖子,面容和蔼,脸上总带着令人觉得温暖的笑容,如果不是事先听过说他的“传说”,李攸只会觉得,这是个好相处的人。
“草民傅四平,见过将军。”傅四平恭恭敬敬地行天揖之礼,而后从管家手中,接过托盘,亲手递给李攸,“先前无知,冲撞了将军,一点薄礼,还望将军恕罪。”
李攸没说话,只是对着盒子一挑眉。
傅四平忙将盒子放在案几上,再恭敬地打开盒盖,露出内里之物,是一本簿册。
“此为何物?”李攸终于开口了,因为他已经确定,这傅四平是带着些许诚意而来。
因为,李攸的地位要远高于傅四平,所以如果傅四平送交子、盐钞,那就不叫赔礼,叫自视甚高,找死。
“是云衣布庄,各分店的位置,还是一年的利润额度。”傅四平嘻嘻道,“将军,草民愿无偿替将军售卖,将军的麻布。三年之后,将军如果觉得草民伺候得好,就随便赏草民一口吃的,如何?”
李攸嘴角一弯,因为傅四平的意思就是,他愿意取代苏瓶,给李攸当小厮。
“崔主簿待你不薄,为何如此?”李攸问。
傅四平直接趴在地上,还将肥硕的脑袋,送到李攸脚下:“将军,草民其实,一直都想替将军做事,只恨出身寒微,无力拜在将军幕下。还好,今天终于得到机会,那草民自然要向将军表明,草民对将军的真心啊。”
李攸俯视着傅四平,手却向后伸:“秋兰。”
“将军。”秋兰递上一个锦囊,并换了称呼,以彰显李攸的威严。
“宫里的宝物,就当是,结个善缘。”李攸将锦囊放在傅四平耳边,而后才轻声道。
这锦囊中装着的,其实是一粒小珍珠,是武陵王送给十公主的,值不了几个钱,但却因与皇宫沾上边了,所以对傅四平这类小商贾而言,就是大大的宝物!
“草民,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抬爱!”傅四平以头抢地,带着哭腔道。
“潘四郎最近,可有什么大动静,比如需要你购买、转运粮草、冬衣、铁器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