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总是雾蒙蒙的,许尽欢的宿舍在潮阴的一楼,阴到白天不开灯就看不清四周的地步。
头顶的吊扇刚关,减速旋转,有种不顾时光流逝的悠闲。
床铺上隐约凸起一道人形轮廓,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时发出咳嗽声,连半掩的床帘都在抖。
自那天后,许尽欢发了两天的高烧,此时刚醒,躺在床上玩手机。
微博有条热搜——某黄姓大学教授孙女学术不端。
许尽欢翻了翻,翻到一张学校的大合照,点开看的时候,照片已经显示404了。
再一刷新,连这个话题都搜不到了。
时颖拎着午饭推门进来,“好点了吗?”
许尽欢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唱戏的嗓子是本钱,许尽欢嗓子疼得厉害,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时颖在她眼前放下一盒感冒药,“喏,你猜谁给的?”
许尽欢不是不想猜,是不想面对这个答案。
时颖搬了把椅子,张开双腿反方向坐着,“我说句实在的,我在这儿待了快两年了,你是我见过沈辽追的第一个人。”
这两天时颖说了不少沈辽的好话,要不是许尽欢嗓子疼,高低得就这事跟她聊两句。
但此时她只能装聋作哑,默默吃着时颖给她带的中午饭。
低热量的减脂餐,因为戏曲演员也需要控制体态,努力保持身材。
每吞咽一口,就像小刀剌嗓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