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初雪簌簌落下,尽情在邯郸城中任意挥洒,不多时便显出一片素裹;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在空中飘动,却依然不能抵挡邯郸候府校场中少年们的热火朝天。
校场约长十丈,宽约八丈,均以寿春的青砂石、紫石呈圆形混合而造;一群约莫十来岁的少年光着上身,围成圈分布在校场周围,他们不停挥动着充满力量的臂膀,发出阵阵呐喊声。
校场中央,两个光着臂膀的少年刀剑双交,厮杀正酣;持剑的少年身形轻盈,攻势占了七成;而持刀少年却身形笨拙,挥刀速度又慢,对方攻出三剑,己方才还了一刀;他皱着眉头,牙关紧咬,虽然身中数剑却勉力支撑。
“王先生一直在本侯面前夸赞左老弟如何目光如炬,本领高强。”坐在校场上首高台的长须汉子正是此间主人邯郸侯慕容皓,他轻蔑的瞄了身边汉子一眼,笑道“正所谓耳听为虚,眼睛为实;不知左老弟觉得这场中二人谁能获胜?”
“主上的谬赞,天豪那是受之有愧。”坐在长须汉子身边的魁梧汉子正是左天豪,他咧嘴一笑“场中二人的优劣,想必在侯爷心中已有定论了吧。”
“不错!赵定的剑法在府中可是能排进前五的,以本侯所见再过片刻便能拿下徐厚飞。”这赵定乃是邯郸侯慕容皓的嫡传子弟,极受喜爱。
“侯爷可别被表面现象给迷惑了。”左天豪右手托着下巴,左手则撑在左腿上,坐姿极其豪迈,根本没将慕容皓放在眼里“以左某看来,场中叫徐厚飞的少年意志坚定,定可反败为胜。”
“哦?左老弟是这样认为的吗?”慕容皓抚摸着长须哈哈大笑“看来王先生对老弟你还真是谬赞啊!实话告诉你,别看赵定才十二岁,可他已经在燕云骑中呆了一年,否则以他这般年纪剑法又怎能有如此火候?”
“侯爷这话倒是没错!赵定剑法轻灵迅捷却又不失力量,给人以大漠飞沙之感,这摆明了便是从枪术中演变而来。当年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至今已有百年之久,想不到现如今他的后人更是青出于蓝。”左天豪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哈哈哈哈!说得不错,现在看来王先生对于左老弟的评价倒是有几分可信了。”慕容皓被左天豪几句说得有点飘飘然了。
“不过吗。。。。。。”左天豪顿了顿,斜眼瞧了慕容皓一眼,却故意不往下说了。
“嗯?不过什么?”慕容皓一听左天豪‘不过’二字,顿时忍耐不住追问道。
“赵定这自负的性格,真到了战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左天豪摆了摆手“他自以为赢定,居然放弃了防守,全是进手招数,只要剑法中出现一个破绽,便会。。。。。。”
“哼!你看那徐厚飞已经气喘吁吁,连挥刀都困难了。”慕容皓不待左天豪说完,便迫不及待的为赵定说起话来“赵定放弃防守,迅速斩杀敌人才是正确的策略。”
“哎!都是草包,主上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结交此人。”左天豪心中暗骂,脸上却是嘻嘻一笑“侯爷可愿同左某打个赌?”
“打赌?”慕容皓一拍大腿,立即兴奋起来“好啊!本侯最喜欢与人打赌了,你想怎么赌?”
“天豪听闻侯府中每年的校场冬试等同与沙场厮杀,败者需要任凭胜者处置,不知可有此事?”左天豪脸上突然不见了笑容,神色认真起来。
“不错!败者便是胜者的奴隶,哪怕胜者想取了败者的性命也是可以的。”慕容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