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起身拱手道。“吾名刘义,见过庞兄。”步练师和孙尚香也随后起身,报出自己的真名。
庞淯回礼,随后他为其母正名道。“先母都是为了我这不孝子。”
“在杀死李寿之后,先母曾带着李寿首级去往县衙自首请罪,言曰:‘父仇已报,请就刑戮。’”
“昔日禄福相尹嘉公认为先母所行乃是义举,甚至愿意封官印,欲解印绶欲辞官放先母离去。”
尹嘉公深知此举乃是罪行,自己也做好被朝廷通缉的准备。先母不肯离开,曰:‘仇塞身死,妾之明分也。治狱制刑,君之常典也。何敢贪生以枉官法?’”
此言一出,刘义三人俱是深受感动。孙尚香更是急着问,“然后呢?”
庞淯继续道,“街坊四邻都听说先母自首之事,纷纷呼朋唤友前来围观。见先母如此义正词严,闻者莫不为之悲喜慷慨嗟叹也。”
“见此情景,押送先母入狱的守尉大人不敢当众徇私枉法,便私下里劝说先母逃走。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
“先母抗声大言曰:‘枉法逃死,非妾本心。今仇人已雪,死则妾分,乞得归法以全国体。虽复万死,於娥亲毕足,不敢贪生为明廷负也。’
“如此一来,更多乡人愿意请命让守尉大人放过先母。此事我全程旁观,却听母命不敢作梗。”
“先母反复强调曰:‘匹妇虽微,犹知宪制。杀人之罪,法所不纵。今既犯之,义无可逃。乞就刑戮,陨身朝巿,肃明王法,娥之愿也。’”
“先母面色刚正,似乎不愿苟活。没想到此举反倒‘惹恼’大人。守尉知道无法劝说先母,便差使官人强行将母亲送到我与先母暂居的家中。”
“自此先母不离府邸,愿自囚于家中。直到天子立后,大赦天下。先母这才愿意离开家中。直到数年后先母辞世,我守孝三年后投军而去,近些岁月乃归。”
庞淯讲完故事,再次对刘义三人深深行礼。“皆因吾之过,害几位与那真人照面。不仅听我先母故事,还需入谷搏命,淯无以为报。”
刘义拱手回礼,“庞兄无须多礼。白虎真人所居的金风谷正是我等所往之处,还请庞兄勿忘令堂烈义,即便是故人相残,也无须顾忌。”
庞淯不解。
刘义道。“太守张猛,未来将叛。他虽为君安公故人,但庞兄还需小心防范。我等去也。”
随即刘义三人转身离开赵府,直奔城外金风谷而去。他们打算就在谷外结庐而宿,等待几日后的庚辛日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