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线清脆悦耳,但却总有一种疲惫感:“吾曾听闻,老者,有所经历者也。然吾不过五勺,却已苍老如斯。”
“吾名柴桑。”
柴桑开口的第一句,就出乎步练师的意料。但她并未插话,因为柴桑此刻的神情,就如同一个回忆往昔的老人。
听着他的娓娓道来,步练师才明白他对自己的那“警示”之意从何而来。
“吾名柴桑。
柴者,樵夫也,乃家父之业也;桑者,养蚕也,家母之业也。而吾不过舞勺,却并非虚言。
吾虽已守护此树不知岁月几何,但千万年想来是有的。但吾离家不过半日,只怕家父家母还以为吾葬身于山下群兽之口。”
步练师听的糊涂,但却忍住打断对方的冲动。毕竟柴桑之言虽然离谱,但在这岛上所见所闻皆超出她想象。
她能等。
“你可知,我为何说你听我讲完后便再离不开此地?”虽是问话,但柴桑并未等步练师接茬,而是直接给出答案。
“你可知郁洲岛本是大陆一隅,却遭巨兽夔牛独蹄踩踏,这才化县为岛,漂流到这茫茫东海之中?
然而那夔牛做出如此惊人之举,本该当即气力衰竭,横死当场。只是它却在临死前吞下飞散到一半的渡厄果。
渡厄果本就可以让服用者提前了解自己未来十年的命数,但夔牛吞下半个果子后,却没有未来十年。
更何况,它岂是歪打正着吞食的半个果子,是‘已经消散’的半个果子。自此,夔牛突破维度壁垒,进入以时间维度的世界之中。
换言之,它前行后退,已不是上下左右,而是‘此刻之前’,亦或‘未来某时某刻’。”
步练师听后虽然不能够完全理解,但是细思极恐。“如此一来,岂不是它可以随时随地出现任意地点?”
“没错。仙女你仔细看一下,当真认不出我来?”就在步练师思索之时,柴桑却突然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步练师听后,认真看向柴桑的面容。她起初确实看不太出来,但随着注视时间的流动,步练师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