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说着,一手已经轻轻抓上了她的脚腕。
顾君然眉头微皱:“我自己来。”
秦昭坚持:“那不行!必须我来!”
顾君然挣脱不开,只能由得她了。
在秦昭褪去了她的鞋袜,把她的双脚轻轻按到铜盆中的热水中,手要下水的时候。
她的后脑勺下的衣裳领子,忽然被顾君然给拎住。
秦昭顺着她的力道,直直的站起来。
顾君然坐着,她站着,倒是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
顾君然脸颊有些泛红:“秦昭,你不至为我如此。”
秦昭笑嘻嘻的凑过去,在距离她红唇半分远的位置停下,转而吻了吻她的脸颊。
顾君然脸上是烫的,秦昭这样想。
“秦昭!”顾君然这下真的脸红了个彻底。
秦昭笑眯眯的说:“谁说我是白干的,我要报酬的。”
顾君然羞赧的别过眼:“谁要给你报酬?”
秦昭瞥了瞥嘴,故意说:“我不管,那昨夜你欺负了我,今夜我也要欺负你!这是规矩!体统!”
顾君然不理她,说什么都不要她的手下水。
哪怕她觉得秦昭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哪怕她喜欢秦昭,也不能让秦昭为她做如此卑微的事,哪怕就是在宫里,她向来也不用宫女伺候洗脚的。
她们大漠的女子,何时变得如此娇贵了?
然而顾君然没想到的是,她哪怕没让秦昭为她做这些,这厮也依旧在沐浴过后,开始在耳朵边上缠着她了。
入夜之后,门外开始陷入一片寂静。
客栈的客人大部分都休息了,除了几个江湖人在楼下的大堂在闷声喝酒,偶尔交谈几句之外,就连走廊上的声音在屋内都是可以听到的。
秦昭躺在她身侧,每隔一会儿都歪过头来问她一遍:“夫人,我能欺负你么?”
顾君然自然怒声回她:“不可以!”
秦昭又平躺回去,说:“哦,我待会儿再问一遍,反正我不困。”
顾君然:“……”
她以前竟然不知道,秦昭竟然是个无赖。
反复问了几次,秦昭忽然改了招数,她忽然问:“夫人,你头上那个小簪子,能给我看看嘛?你都睡觉了,还戴什么簪子啊?”
顾君然不明所以:“看吧。”
秦昭信手抽出顾君然的簪子,青丝流泻她满手,走远时指尖仍余清浅幽香。
一瞬间,秦昭直接倾身过来,顾君然的唇被她生涩的堵上。
下一刻,秦昭走到油灯前,拨开罩子,露出里头白花花的蜡烛。
烛心怯生生藏在中央,秦昭拿簪子尖轻轻拨动烛心,烛心颤了颤,慢悠悠探出头。
秦昭拿起打火石,凑近烛心,“噼啪”一声,蜡烛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