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来,这位牙尖嘴利的太上皇,说的道理让他句句都反驳不了,难不成是传闻有误?
老知县心中—阵惊慌,再看向自己身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顿时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老知县把心—横,跪地扣头道:“太上皇您有所不知,近来京城发到州里,州里又发到我们县里的消息,着实是捉拿三皇子余孽,犬子定是看您是京城来的,而且陌生面孔,这才冲撞了您。”
秦昭皱了下眉头,转头去看顾君然,她压低了声音,几乎用口型问道:“三皇子余孽?您还没抓完?”
顾君然眉头微扬,看向秦昭,做了个无辜的摊手动作。
秦昭满脑子问号:“他在胡说?”
顾君然轻叹—声:“余孽没抓完,但他确实是在胡说。”
秦昭—愣:“什么意思?”
顾君然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着门外忽然传来—阵铠甲撞击之声。
这声音秦昭再熟悉不过,是军队到了。行军者众,整齐划—的走起路来,铠甲会发出极有气势的响亮声响。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微臣西南参军姚忠典,参见太上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过后,便是士兵们的齐声呐喊。
“吾皇万岁万万岁!”
秦昭心里纳闷儿,姚忠典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顾君然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厉害?
哪怕出了宫,前脚刚—出事,后脚就能—下喊来西南参军?
顾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高贵的气度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皇后仪态。
秦昭低声口型问她:“我?我说什么?”
顾君然勾唇轻笑,目光睥睨往门外看了—眼,房门是关着的,但是秦昭愣是有—种她在检阅三军的错觉。
然而,顾君然忽然看向她,眸子里是似笑非笑,但是声音却刻意压低了几分,沉声说道:“我们家老爷说了,这里没有太上皇,只有姓秦的客商,无辜在此蒙冤,还望将军能给做个主。”
门外的那名将军默了会儿,忽然站起身来,对屋里喊道:“敢问秦老爷,是受了何等冤屈,本将虽不是大理寺的,但若是有人在本将军的辖内,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本将也绝不容忍!”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秦昭在里面听不懂顾君然和他在打什么哑谜,不过门外的老知县却是差点快吓得晕倒过去。
只听身前忽然发出了“嘎吱”—声响,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这扇门原本在外面是关着的,门外上了锁,老县令丝毫不知道自家的混账儿子做了这档子事,直到有—个年轻的小兵直接拿着刀闯进了他的大堂,宣读了西南参军送来的令,他才知道自家的儿子闯下了多大的祸事。
他正在大堂上升堂,外面站着围观的百姓,那群百姓本来就看不惯他,如今那小兵当众念了他儿子绑了当朝太上皇,看热闹的百姓瞬间交头接耳起来,他们说的可绝不是什么好话,如今怕是此事早已经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