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秦兄,你这日子过得当真是快活啊!”王少楚笑眯眯的走过来。
秦昭笑了笑:“怎么?”
王少楚对着秦昭讲话的语气,不乏羡慕之意:“唉,我要是像你一样成了家就能自个儿住就好了,我爹那个老顽固,非不让我自己出去住,见天把我留在家里,真当我还是小孩子呢?”
秦昭眯眼轻笑摇头,道:“老大人也是为着你好,定然是为了督促你的学业,明年开了春可就要科考了。”
“说到这个我就一肚子气,我家那个娘子,仗着我爹偏袒她,竟然嚷着要下人把我捆起来看书,你说说,天下有她这样当娘子的么!”
他说的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手中的折扇往手心里拍的啪啪响,他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不甘心,拉着秦昭去了听雨楼喝酒。
秦昭原本不想去的,不过顾君然今日一大早便出了门去,她索性得了空闲,去听雨楼喝顿酒听听曲儿也没什么。
毕竟听雨楼不是青楼,而是正儿八经的大酒楼。
今儿雅间人满了,她随着王少楚在大堂坐下来,大堂最前方有个搭起来的台子,正有一个姑娘犹抱琵琶半遮面,唱着悠扬婉转的词。
酒菜很快便上来,王少楚可能是心里闷,便一杯又一杯的和秦昭碰杯。
他越想越不甘心:“我跟你说秦兄,我那娘子是个什么脾气,她就是个母老虎河东狮!她管着账上的银子,我每次去账房要银子,管家都说让我去先找她,她点了头才给我,可她能点头么?”
秦昭愣了一下:“你们家娘子,连这都要管?”
王少楚拼命点头,酒已经上头,脸被憋得通红:“是啊是啊,我们老王家的银子,凭什么让她管了去?”
秦昭想了想,忽然觉得顾君然对她相当不错,最起码在银子使用上,还没这么严格要求过。
“还有……”王少楚一拍桌子:“她还动不动就要动家法!你看到没有,这就是她让人打的!”
秦昭一缩脖子,家法这个,顾君然也威胁过她一次。但也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她做做样子,装的怕的要死,顾君然自然顺着台阶儿下去,她也不信顾君然是真的想打她的,也是做做样子罢了。
这样一来,两个人相处就能维持好平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反而成了情趣。
这么一比起来,秦昭要比王少楚幸运多了。
今日这酒有些烈,秦昭酒量浅,没一会儿头便晕乎乎的了。
秦昭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王少楚嘟囔道:“还能怎么办?当年我父亲还没当上知府,只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两家就定了亲,她小时候也救过我的命,我对她是感激的,总不至于我一下成了知府公子,就看不上她了吧?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秦昭点了下头:“那你这人,还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