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孙陵回来,袁贺秋十分乖顺地去拜见自己的娘亲,故作不知昨日袁府的人在城门口堵他,托口说公事繁忙,今早才连夜赶回来,于是又借着要送礼的借口溜了出来,一头扎进了谢府。
谢毓晚一早起来便去看方无应的伤势,低着头细心地给方无应上药,方无应将那把象牙骨玉扇悬在她眼前晃。
“送于你的生辰贺礼,我想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称你心意了。”
方无应这态度转变得猝不及防,谢毓晚拿到手中细细地端看了几遍,有点儿回不过神,但能顺利拿到温珠,总是一件好事。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给我了。”
“不给你,你会改变心意吗?”
“不会,”
这两个字谢毓晚虽说得小声,但几乎是不经思索的脱口而出,
“谢毓晚,我知道你哥哥身上的毒就是你心里永远避不开的心结,你做了选择你也永远不会后悔,那么我愿意一起帮你把这件事往最好的方向发展。我只想知道你在经历什么,不想你一个人独自前行。”
她应该一辈子活得像人们口中的那个谢家小女,纵马长街,无忧无虑,而不是心里压着万千愁云,还要努力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所有人放心,小心翼翼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方无应,谢谢你。”,这是她一个人的路,但是此时有人知晓了她的秘密还支持了她,她心中自有些不一样。
“赢了你的比武招亲,我当然得与你站在一处。”
“以后我就是个病秧子了,你还拿这个当真。”,谢毓晚故作轻松先将此事带过去,她并非良配,还是提早跟他说明,除了婚事,他想要什么其他的,也不会亏待于他。
“你什么样,这件事也是既定事实。”,方无应却并不认同,坚定心中信念。
他走上这条路时便打定主意不给别人留牵挂,连那桩婚事她都知道对方是在乎的,所以知道前路未知时便立刻去了却了。
可等她走到今天,她却一次次要自己乐观些,说不定自己的运气一向比别人好,说不定这血异生并不会像书上所说的那么糟呢,自己还有机会为人妻为人母,做个寻常女子。
她因为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开始有了幻想,可真的会有机会吗,她自己也前路茫茫。
“以后再说吧。”,争辩没什么意义,只将这话题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