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花开锦绣作者:聆汐
络绎不绝,一连三天康府都大排筵宴,那阵仗和章家摆满月酒无二。
热闹了好几天,终于清静下来了,孩子轮不到自己抱,康聿容得了清闲就到园子里修身养xing。
坐在凉亭里放眼望去,园子里鲜花朵朵,树木葱葱,与以往似乎没什么两样。每次省亲,家里的一人一物,总觉得什么都没变,可又觉得什么都变了。
就像自己,看似一样,其实早就不是原来的心境了。
“六妹,这是你要的果子。”康聿述把手里的水果盘放到了石桌上。
康聿容侧头,一笑,说:“二哥,怎么是你给送来了?春香那丫头又偷懒了?”
“没有。”康聿述一跨,坐了下来,接着说:“是我在半路上截了她,给你拿了过来。”
她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口,酸的不由得眯了眯眼:“找我有事儿啊?”
康聿述说:“没什么事儿,咱兄妹许久未见,今天我刚好有空,就找你闲聊聊。”
康聿容笑着点头:“好啊。”
虽然她兄弟姐妹众多,但要说最亲厚的还要数二哥康聿述。
她两岁的时候,母亲bi着她缠脚,二哥受不了她的哭叫声,就劝阻了母亲,她是家里唯一有着天足的女儿。
再大一点,她就开始跟在二哥屁股后面缠着他让他教自己认字。虽然那时二哥教的也不是多认真,但和别的哥哥一比,二哥依然是最好的。
康家虽说不差钱,但父亲极其的重男轻女。康家的男孩一到九岁,就送到贵族学校学习外文。而女孩,到了十来岁,请个老先生来家里教教三从四德,fu德fu功就算了事。
她一向酷爱学习,一再的祈求父亲无果,二哥见她求得可怜,就在父亲那儿敲了边鼓。如果不是二哥的帮腔,她连那一年的书也读不了。所以,她从心里对二哥是即敬佩又感激。
康聿述看着妹妹,思忖着。
六妹成亲后极少见面,每次回来她也都是言笑晏晏称心遂意的模样。他工作的地方与章家离得不算太远,可为了减少事端,六妹成亲后他进出章家也就那么一次两次而已。
章家是社会名门,平日里也做些积德行善的事儿,说起章家老百姓大都竖着大拇哥称赞“好人家”,可再好的人家也有弊端。
第7章听言心憔悴2
天长日久章家门里的缺欠还是慢慢的刮到了他康聿述的耳朵里,例如:章盛呈在新房里的暴怒;例如:章盛呈新婚夜不归宿;例如:章盛呈对六妹的鄙夷不屑。
这些吹进耳朵里的风言风语事事都关乎着自家妹妹,康聿述自然就做不到充耳不闻,总得说点什么吧。直接找章家不妥当,就只能和自家妹妹说说了。
“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康聿述看着妹妹提唇浅笑,状似漫不经心,偏偏眼神的专注暴露了他浓烈的关切。
康聿容顿了一下,把刚捏起来的草莓又放回到盘子里,稍后转眸,回望着对面的二哥,启唇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二哥,什么是离婚?”
老实说,“离婚”这个词她一点都不想记住,她想忘偏偏章盛呈不如她的愿。他对她说过的有限的几句话里,几乎是句句冒出,并且次次都说得果决,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这让她,怎么能忘得了。
康聿容的话,显然让康聿述一愣。
新革命开始后,人们的思想渐渐都开放起来。尤其是接受了新教育的小青年们,事事效仿西方,主张自由自主、反封建传统。
离婚这词他老早就听过,眼下更有了趋势见长的苗头。虽然外边嚷嚷的不少,可到现在也没听说有谁去实施。毕竟这事儿太突兀,谁也不愿做试水的那个人。
虽说“离婚”这词,到目前来说也不算什么新名词了。可妹妹婚后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面的一切事物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像“离婚”这样的新鲜词除非有人刻意提起,否则妹妹绝不会知道。
是谁?
康聿述有了个若隐若现的答案,只是不愿意去接受。
他蹙眉,问:“谁没事和你提这些?”不管谁提的,都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