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目光灼灼:“事在人为,我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事以密成,白皎并不准备现在说自己和寻香坊的合作,她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说话间,她眉眼自信飞扬,明艳动人。
陆樾一时看怔了,才反应过来。
他岔开话题,走到屋前粗布遮住的笼子边,一掀开,一只小野兔出现在笼子里,全身纯白,憨态可掬,耳朵一抖一抖格外可爱。
白皎蓦地睁大了眼:“兔子?”
说话间,陆樾已经把兔子拎起来,小白兔嘴里还咬着一根草,三瓣嘴嚼个不停,看起来贪吃又可爱。
更难能可贵的是,野外的白兔子并不常见,大多数的野兔都是灰色或者土黄色。
他应该下了心思。
白皎猜的不错,陆樾收了钱之后就一直在找机会弥补,因为白皎给的钱很多,就算匕首是精铁铸成,也绰绰有余。
所以陆樾一直在想怎么回礼,后来上山打猎,在陷阱里看到了兔子,挑挑拣拣留下这一只,想着送给她。
毕竟,他见其他女子都喜欢可爱的东西,钗环之类的物件太过亲密,有损女子清誉,野兔倒是不错,就算她不喜欢,也能杀了吃肉。
陆樾容色沉静:“这是我之前打猎抓到的兔子,你要吗?”
白兔子很干净,也没什么异味,红红的眼睛警惕地看着男人,双腿还在踢蹬,看到白皎之后,瞬间安静下来,甚至下意识朝她的方向跑了跑。
白皎接过来,兔子就在她怀里拱了拱,毛毛柔软又暖和。
就是和他预料的反应不一样,她摸着兔子喃喃道:“兔兔那么可爱,一定要多放点辣椒。”
陆樾:“什么?”
白皎:“没什么。”
陆樾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好笑,又看她踯躅不安地盯着兔子看,要是没听见那句话,一定以为她舍不得,现在——
他主动出声:“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了?”
白皎摇头:“算了。”
陆樾还挺有心的。
而且她一个人,养只兔子算什么难事。
她抱着兔子准备养起来,小兔子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变成人类盘中餐,还在亲近新主人。
白皎揉了揉兔子,道了声谢就离开了,她没半分留恋,趁着夜色,家家户户吃饭休息赶回家,避嫌的意思很明显。
陆樾原地站了半晌。
回屋后,林舒音看见他就吓得双腿发软,下意识攥紧手里的碎布:“陆、陆大哥。”
陆樾眉头微拧,做到凳子上,即使坐下,也显得身量极高,看着战战兢兢的林舒音,索性直接告诉她:“你知道,我在牙行买的你。”
林舒音猛地抬头,以往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吓得呼吸急促,她当然记得那个地方,那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就连京城的监牢都比它舒服。
人牙子腆着脸告诉他,买她做媳妇不亏,看着瘦其实多吃几顿就好了,长得还算不错呢。
曾几何时,她作为京城名门闺秀受尽宠爱,心里顿时苦涩无比,可和其他目露淫光,恶意横生的客人相比,他已是最好的选择。
回过神,林舒音艰涩地说:“陆大哥,你别把我卖掉,我以后一定会小心伺候你,求你……”
她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些话,委屈地眼眶通红,她不喜欢陆樾,更怕极了他。
陆樾:“你在想什么?”
林舒音惊愕地抬头,脸上满是泪痕。
陆樾拧眉:“我不是勉强其他人的人,既然你不愿意,大可跟我说。”
林舒音躲闪地看了眼他的脸,捏着手心垂下头,这样凶恶的模样,谁敢?
陆樾:“我给你赎身花了十二两银子,既然现在你不愿意,那你就留下来,帮我劳作,把我卖你话的银钱还光之后,我就放你离开。”
说起来,还是她赚了。
毕竟,林舒音现在可是罪臣之女,早已家破人亡,又身无分文,留在陆樾这里,起码还有饭食可吃,屋棚可栖。
林舒音:“大恩不言谢,舒音来生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陆樾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知为何,心头一轻,更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他对林舒音没感觉,之前买她也不过是一时冲动,因为村里某些人总说他要成家立业,还有之前白皎的事,让他昏了头脑。
现在回归正轨,陆樾交代她以后要做的事。
他独身一人,又能有多少活计,不过是打扫打扫屋子,做做饭,反倒是林舒音占了便宜。
林舒音规规矩矩地出去,天已经黑了,她去兔笼喂草,发现笼子里的兔子不见了,那只小白兔漂亮又可爱,当初她看见的时候惊喜了一下,怎么突然不见了?
旋即想到,是被他送人了吧?
也许,是他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