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心头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宛如地狱修罗在世!
他们被陆樾的狠辣手段折服,一个个似鹌鹑般老老实实。
与之相比,女儿身又容貌娇柔艳丽的白皎就显得柔和许多,他们齐齐看向白皎,鸭子一般伸长了脖颈,眼里满是哀求和希冀:“小……姑奶奶,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不敢了!”
这个杀神明显心悦这位姑娘,方才更是在乱阵之中保护她,这般想来,她的话对方肯定会听一些。
而且,女人家心头最软。
所以一群人羔羊似得求饶,哭着跪求她,如果不是白皎露出明显的厌恶,怕是已经有人膝行着爬到她脚边,只求这位姑奶奶绕过自己。
白皎淡淡瞥了眼:“那就不杀你们,我也不会报官。”
一群人霎时欣喜若狂,喊道:“姑奶奶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他们以为的心软女子,才是刚才一切的主使者。
萧金宝是萧山村人,又屡次三番惦记她,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白皎怎么可能留他到现在,现在任务完成,工具人大可舍弃不用。
白皎慢悠悠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从抽屉里拿出瓷瓶,里面倒出一堆黑色小药丸,指着它说:“这是我特制的毒药断肠穿心丹,你们吃下去之后,要是没有在定期时间内拿到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死!死后尸体都不会存在,化为一滩血水!”
山匪们听罢,纷纷面露惊恐。
白皎视线游弋,柳眉一挑:“怎么,你们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就跟他作伴去吧。”
她说着,指向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
其他人狠狠打了个寒颤,和死亡比起来,还是活着更好。
他们一个个井然有序地拿过药丸,吞进去之后,面色扭曲又狰狞,仰着脖子像是噎住的大鹅。
有人想悄悄留在嘴里不吞咽,结果药丸入口即化,一股苦味瞬间蔓延至五脏六腑,苦得人泪流满面,脸色狰狞,这不是毒药又是什么。
想到自己未来小命就握在白皎手里,顿时萎靡不振,沮丧无比。
白皎:“还愣着干嘛?”
一群人听着她的吩咐,立刻化身小弟清理杀人现场,他们作为山匪,向来都是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活计,苦不堪言也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横尸当场。
陆樾瞥了眼白皎,灯光照耀下,美艳无双的女子肆意张扬,犹如妖魅在世,她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牵引着他的目光,他的心脏。
很快,这群皮糙肉厚的山匪就把家里擦拭得焕然一新,白皎把人赶出去,顺带让人把清理出来的“东西”带走。
她打算换个房间住,不是害怕,是觉得不干净,怎么想都有点膈应,清洗过后,就算是开窗通风,也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房间里弥漫。
好在家里房间很多,她一个人住,搬过去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
当然,当务之急是处理身上的血迹。
陆樾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脱下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衣,姣美曼妙的身姿一览无余,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白皎拿着打湿的棉巾:“要不要擦擦脸?”
他们距离不远,女子身上幽幽香味钻进鼻腔,胸腔里的东西疯狂撞击,陆樾垂眉敛目,声硬地说:“我自己来。”
他说着全身肌肉紧绷,神色冷淡,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白皎轻笑一声:好啊。”
手里的棉巾甩给他,陆樾攥紧手里的棉巾,潮湿、柔软,还有几分残留的体温。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闷热的夏夜响起,清晰无比。
陆樾只觉得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闷,他绷紧下颌,一遍一遍擦拭起脸上的血渍。
白皎:“刚才谢谢你帮我。”
陆樾动作微顿,听见她又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陆樾骤然僵立。
“之前你一次次帮我,又拒绝我让你当哥哥的要求,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她定定地看着陆樾,目光灼灼,几度叫他不能呼吸。
白皎蓦地笑了起来:“哈哈,你上当了!”
“我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之前你已经说了,绝对不会喜欢我,肯定是我的错觉,不过这样也好。”
她说话时因为角度原因,看不见男人表情,更不曾看见,因为她最后一句话,他陡然黑沉的脸。
白皎喃喃低语:“说不定,以后还要请你喝我的喜酒呢。”
“啪”地一声。
陆樾打翻了桌子上的油灯,屋子里骤然昏暗,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进屋子,两个人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隐隐看见几分轮廓。
夏夜的虫鸣声混着男人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他问:“什么喜酒?”
白皎边找蜡烛边说:“应该是我和宋明章吧。”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宋明章长得不错,家世斐然,又对我痴心不悔,谁能拒绝这样的人?”
半晌,传来他冷硬的声音:“你喜欢他?”
白皎打开火折子,点上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下,映照出美人般般入画的容颜,她缓缓转身,嫣然一笑:“喜欢啊,更喜欢他能带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松开蜡油固定好的蜡烛,眼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