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大哥白山一样,都是厚道人,对白皎也好。
所以在听到她要帮自己做饭时,第一反应是拒绝,耐不住白皎软磨硬泡,而且她没准备做得多麻烦,大嫂只能在一边帮忙烧火,香味儿一直往鼻子里钻。
没想到,小姑子手艺竟然这么好。
肉沫煸炒过后激出香味,和馅料拌在一起,醒发好的白面揉压排气,拽剂子,最后擀皮,包起来。
是的,白皎今天准备做包子,香菇豆腐肉沫馅儿,白嘟嘟的包子放进蒸笼里,没一会儿,香飘十里。
她也被大嫂赶了出来,大嫂一脸歉意,眼神闪烁:“皎皎,烧火这事儿还是我来做吧,你也累了,出去洗把脸,好好休息,待会儿等着吃就行了。”
白皎张了张嘴,就见她一脸坚决,她叹了口气,好吧,她确实有点累了。
捶了捶酸胀的胳膊,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其实她也没多闲,山上还有一批药材没挖呢,以后绝对不再干这事儿了,教给大嫂就行了。
思忖间,忽然听见哗啦一声。
她朝声源处看去,眼睛睁得圆圆的,她看见了什么,临霄,啊不,白希提着两桶水,一桶一桶水倒进吃饭的大水缸里。
她看得目不暇接,水缸满了之后,他拿起扫帚开始扫地,总之就是眼里有活。
她禁不住开始心虚,人家明明是来渡情劫的,现在好像成了吃苦来的。
真是……别树一帜啊!
“皎皎。”他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扫帚,白皎感觉那扫帚都成了什么昂贵东西,红唇微张,露出一点鲜红水润的舌尖。
那双狭长凤眸直直望向她,掠过一丝疑惑光彩。
白皎顿了顿,笑容满面地迎接他:“三哥,你回来了。”
她便是便忍不住惊艳,男人气质非凡,纵然身着粗布麻衣,也遮不住一身风骨。
想到他今天下地割麦子,白皎心虚地递上帕子:“哥,累不累啊,你要不要擦擦汗?”
说完她猛地一顿,才发现,他全身清爽,不染纤尘,冷白的额头上没有一滴汗渍。
白皎惊讶一瞬,旋即反应过来,这可是仙躯,寒暑不侵,流汗才会奇怪吧。
她眨了眨眼,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嘴上胡乱找借口:“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她不知道,她因白希而惊艳,自己落在对方眼里,亦是如此,看见她便眉眼柔和,之前的躁动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轻柔抚平。
一见她明艳娇态,便心头一软。
他轻轻摇头,忽然伸出手,修长冰凉的指尖细致地轻抚她的脸颊,忽然微不可查的一顿,触感细腻柔滑,全天下最细腻的玉脂也无法比拟。
属于她的淡淡的温度钻进指尖,勾连起一片烫灼的温度。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将她圆滚滚且水润乌亮的瞳仁尽收眼底,眉眼如临春风般柔软温柔,再也没有之前的半分威严凛然。
白皎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说话都磕磕巴巴:“你、你干嘛?”
他不解地说:“小妹,你脸上脏了,我帮你擦擦。”
说着手掌摊开,指尖上一抹黑灰十分明显,应该是之前她帮大嫂烧火,结果差点儿把灶上的火烧着柴堆,扑灭时弄上的。
她羞窘地眨了眨眼,又浓又密的眼睫轻轻一颤,仿佛蝴蝶振翅而起,又似细细密密的蛛网缠缠绕绕,勾连着他的心。
半开半阖间,窥见水眸里浮出的羞涩和恼怒,可怜可爱。
“那你也不应该这么做。”她嘟囔着说,诱人红唇撅了撅,饱满艳润。
“为什么?”
白皎噎住了,想到他好像失忆了,可能记不得这些事,脸上绽开艳丽的绯色,吞吞吐吐地说:“因为、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你失忆了不知道,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能这么做。再说,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她凶巴巴地说,娇气却并不惹人厌烦。
白希沉默一瞬,垂在袖子里的指尖轻轻捻了捻,细腻触感仿佛还有残留。
他漆黑眼眸认真无比:“那我以后告诉你,你别生气了?”
白皎怔怔半天,反应过来后,脸色愈发羞红,她跺了跺脚,转移话题:“我们不说这个了,说回之前的事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我干完了。”
白皎惊得睁圆了眼珠儿:“干完了?你不累吗?”
他摇摇头:“不累。但是他们突然让我回来了。”
白皎皱了皱眉,想起刚才他的轻松举止,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说:“不累也不能这么说。”
他微微抿唇,眼神不解:“怎么说?”
白皎:“是人都会累,你不累人家就会觉得你奇怪,而且你刚加入青山村,虽然村里人大多朴实,但是也有那种不要脸的人,看你好欺负,说不定就央求你帮忙,占便宜。”
她几乎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讲,眼神关切极了,晶亮的瞳仁倒映出他的模样,水润清透。
“哼,总之你就听我的就好了。”
她说了一堆,忽然发现他没什么反应,便抬头看了眼。
他正盯着她看,黑眸深邃,温和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