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恭喜。”
他说着,看向容光焕发的白皎,心脏传来阵阵疼痛,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终于下定决心:“皎皎,你能带我去吗?哪怕……是当你的奴仆。”
白皎听见这话,眼睛睁得滚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哥,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成仙,但是,这件事关键不在我,是沈师兄。”
“而且,成仙哪是那样简单的事呢。”
她以为白希听说修仙,一时心动,昏了头脑。
听见她的话,白希落寞地低垂下头,遮住了脸上复杂的神色,薄唇紧抿,心头仿佛插入一把利刃。
什么修仙,什么飞升,他全不在乎。
他在意的,是失去她。
修仙界。
那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未知世界。
心尖突然涌起一阵痛楚。
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从未如此清晰意识到,至此一别,往后余生,他将再也见不到白皎。
怎么可以!
白皎不知道他心中翻江倒海的痛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三哥,你放心,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你不要这么失落,说不定,很快,很快我就能回来了。”
白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一副表情,心里嘀咕起来。
你还要渡你的情劫呢,跟我搅合起来干嘛呢?
“三哥,我的钱都留给你吧,你这么年轻俊美,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看的妻子。”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夜深了,三哥,你也早点休息。”
白希沉默点头,却并不想他答应的那样,回到自己屋子,眉眼漠然,游魂般在院子里游荡。
蓦地,两着油灯的白父白母屋子里,响起一阵惊呼。
“仙人啊!我女儿要当仙人了!”白父脸色涨红,难掩激动。
白母:“说不定,还能给咱们带回来一个仙人女婿!我之前就说,我的女儿,就是做个宫里的娘娘都使得!”
屋子里,夫妻俩激动得老泪纵横。
屋外,白希绷紧双唇,抿成一条锐利冷酷的直线,漆黑眼眸一片腥风血雨。
毁天灭地的杀意在脑海里回荡。
冷白俊美的皮囊透出刻骨的冰寒,世界就此沉寂。
他漠然地看向窗棂。
白父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不过,你说,以后皎皎她还能回来吗?这可是仙人啊,我虽然没啥学问,打小也听过有关仙人的传说。”
“有个砍柴的樵夫上山砍柴的时候,看见两位神仙下棋,他就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等到对方下完,他才发现,木头做的的斧柄已经朽烂,之前磨得锋利的斧头也锈迹斑斑。”
“他回到家后,发现家乡已经大变样,也没人认得他。他问了其他人才知道,距离自己砍柴,已经过去了数百年1。”
白父悠悠叹了口气:“你说,我们还能等到皎皎回来吗?”
白母脸上笑容逐渐消失,那可是她捧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儿啊,她抹抹眼泪,心里头又开心又难过,舍不得。
可纵然再不舍,她也不能劝女儿放弃!
这可是仙缘!
只要想到那俊朗的白衣仙人,她便止不住心神狂颤。
沉浸在骨肉分离情绪中的夫妻俩不知道,门外,一抹高大身影定在原地。
再也见不到她……
再没比这更加可怖的字句。
他甘愿一辈子,默默守着她,做她永远敬爱的兄长,残酷无情的事实却告诉他,一切都是他痴心妄想!
他要疯了。
清晨,天边刚露出一抹鱼肚白,一声呼啸陡然响起,白家人睁开眼,才发现沈仙师身边,突然多了另一位鹤发童颜,衣袂飘飘的仙长。
他几乎是迫切地看向白皎,拿出法器,让白皎按照昨日流程重新走一遍,片刻后,灼热光柱冲天而起!
“好好好!”仙风道骨的玉清长老捋着胡须,满目兴奋,“真是绝品天灵根!”
沈寄恭敬行礼:“长老,那我能带白姑娘去咱们宗门修习吗?”
玉清长老听见他的话,眯了眯眼,笑得热切:“自然可以。恐怕,以后你就不能叫她白姑娘了。”
玄天剑宗人才济济,可在此女面前,什么体质都黯然失色,他已经可以预见,其他长老甚至是掌门,都为她争夺的情况。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他斟酌片刻,询问沈寄:“你既然说自己追寻魔族气息而来,到此之后,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