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到白皎这么说,加上关系熟稔,他们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摊上两个大嘴巴下属,叶征连呵止都来不及。
扭头,对上她清凉的目光,他呼吸一滞,下意识别开脸:“还好。”
白皎想起他方才动作间的滞涩,诧异地重复了一遍:“还好?”
没人能瞒得过医生的法眼。
路边,一辆军用吉普车停靠一侧,车子里,叶征眉头紧锁,浑身紧绷,玉白的面庞在昏暗的车子里愈发白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
声音戛然而止。
白皎俯身,直白地看着他,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脱衣服吧。”
叶征薄唇抿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刹那,冷白的脸上溢出些许绯红,连说话也磕磕绊绊:“为什么……为什么要脱衣服?”
白皎抿了抿唇:“我要帮你按摩。”
她低垂下头,仿佛羞赧一般,声音微弱好几度:“而且,只是脱掉外面的外套……”
话里的未尽之意让他骤然涨红了脸。
叶征轻咳一声,解开扣子,军绿色的军服脱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包裹着上半身,下摆束进挺括的军裤里,宽肩窄腰,肌肉紧致,俨然是副行走的衣服架子。
白皎心中小小惊呼一声,不愧是男主,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白色衬衣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挺拔如教科书的标准身材。
柔软的手指按上肩头,白皎倒不是觊觎他,也是真真切切在按摩,僵硬的肌肉被她轻柔推开,叶征反倒越发不适,皱着眉头,咬紧牙关。
不一会儿,便让他冒出一身热汗,比让他去枪林弹雨里冲杀还要难熬。
“哇!”旁边突然多出两张脸,正是冯宇和李米,瞥见两人的瞬间,叶征险些一拳打过去!
“你们干什么?”他冷声呵斥。
冯宇嬉皮笑脸地解释:“老大,你别生气,是刚才白皎说的,让我们围观一下,学学她的按摩手法。”
比起他,李米便要简短许多:“是这样。”
叶征脸色发冷,对上两人堪称灼热的目光,身体越发紧绷。
白皎:“叶哥。”
他微微一怔,轻柔的嗓音钻进耳朵里:“你身体太硬了,可以再放松一下吗?”
她说着揉了揉,隔着薄薄的衬衣,紧绷到极致的肌肉越发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多么柔软,像是一团绵绵白云,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属于她的幽幽香味在鼻尖弥漫,他下意识抬眸,瞥见一抹雪白的脖颈,黑发如云丝雾,披散在她肩头。
这样近的距离,仿佛只要轻轻一揽,便能将她抱入怀中。
他根本放松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僵硬,越来越紧绷,像是一尊坚硬的雕塑。
白皎揉得手酸,不停在他耳边提醒,仿佛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看他屈起双腿,挡住腰间,还提醒他:“叶哥,车子里空间小,你可以把腿伸开,这样一直屈膝,对身体不好。”
叶征猛然一怔,漆黑眼眸定定看向她。
少女雪白的脸蛋上写满了纯稚与天真,像是全然没发现,只是一句单纯的提醒。
叶征抿紧薄唇,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蜷曲指尖,嗓音说不出的低哑。
身体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军区大院儿。
叶兰下班回来,她没回家,径直拐进了娘家,嫁的近大概就是这点儿好,她想回哪儿就回哪儿。
刚进门,她便叫了起来:“张妈,我爸在家吗?”
保姆张妈擦了擦围裙:“兰小姐,老首长跟人钓鱼去了。”
“我知道了,等我爸回来我再来一趟。“
她说着看了眼时间,正要离开,忽然瞥见桌面上几听罐头,抓了过去,转身就走了。
张妈看她两手空空而来,走时还顺便带走了几听特供牛肉罐头,不由得撇了撇嘴。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闺女。
嫁出去了还来娘家打秋风,关键兰小姐嫁的人家虽然比不上大院儿里的人,也算不错啊,总不至于连肉都吃不起吧?
她摇摇头,算了,这是老首长的家事儿,她一个保姆能说啥啊。
等老首长回来,张妈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边说边觑老首长的脸,后者神色不变,穿着便装,即便已经上了年纪,也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
他说完回了房间。这边,不省心的女儿叶兰在家跟丈夫商量,准确来说,是她一个人说,丈夫听。
叶兰:“我听说,姓白的那家人要回来了。”
“我还打听了点儿其他事儿,可惜今儿个去找我爸,他没在家,没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