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寒想了想,“有什么问题?”
陈争说:“你不在现场,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所以可能无法理解。当时他一说到他爸家暴、伤害他妈妈和姐姐、喝醉之后暴打他,他忍无可忍利用暴雨将他爸骗到河中,我就觉得很多余。”
鸣寒轻声道:“多余……”
陈争点头,“我查过他的家庭,但我们当时根本没有提到他的家庭,我要知道的仅仅是现在这三桩命案,他却把杀父的经过前前后后清晰说出来。之后才提到杀害伍君倩等人的过程、动机。听完整个过程,倒是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要首先提到小时候的事,那是他现在性格形成的原因。但是他真的有必要这么说吗?我这阵子反复想这件事,觉得他不是在解释,而是强调——那个酗酒家暴的人渣,是死在他手上。”
鸣寒明白了,“他在保护另一个人。”
“他的姐姐巫陶。”陈争说:“查过巫家之后,我就觉得很可能是巫陶动了手脚,巫冶那时太小了,但巫陶已经有杀人的能力。派出所也怀疑过巫陶,但没有证据,没能查下去。现在巫冶明白自己难逃刑罚,索性认了这起案子。”
鸣寒说:“他认罪不认罪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非常在意他的姐姐!”
“对!”陈争说:“他的确被吴怜珊洗脑了,但在他心里还有一个分量极高的人,我们就还有机会。”
鸣寒说:“你现在肯定不希望我直接回来了。”
陈争笑了笑,“巫陶现在在荣湘市,你去见见她吧。”
竹泉市,北页分局。
巫冶在认罪之后保持缄默,不再回答警方的任何问题。吴怜珊以重要关联者的身份接受了多次问询,强调自己对巫冶的所作所为不知情,却又十分自责地表示,“曾燕”三人遇害,自己也有责任,因为不是她,巫冶就不会认识她们。
“和我去一个地方吧。”陈争邀请吴怜珊。
吴怜珊最近都表现得十分配合,“陈警官,我们去哪里?”
陈争将车停在老尹面馆门口,对尹高强说:“尹叔,两碗牛肉面。”
吴怜珊没有立即进去,“我吃过饭了。”
陈争又朝里面喊,“其中一碗只要一两,面少点,多加青菜。”然后对吴怜珊说:“少吃点没问题吧?”
吴怜珊点点头。
尹高强瞧了瞧他们,“带同事来啊?”
陈争说:“不是,上次我跟你提到过,她是吴婆婆的孙女,你这垫子就是她们家的。”
吴怜珊低头看着垫子,眉心皱起。
尹高强连忙盯着吴怜珊,“啊,是你啊?好多年没见了,你奶奶还带你来吃过面!她身体还好吗?”
吴怜珊抬起头时,唇边又挂上了笑容,“挺好的,谢谢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