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捏着薄薄的一封信,靠在墙壁上,垂下了头。
遗书中,除了开头两行,其余都是关于她的。
她想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好值得担心的?
杜磊在的时候,裴芝也没觉得杜磊烦。
杜磊把持有度,每次都会在裴芝的底线边缘横跳,却不敢越线。
而且,杜磊还很会放低自己的身段。
看完信后,裴芝被医生领着去洗手消毒,戴上了帽子,来到了杜磊的床边。
杜磊脸色苍白,唇也没有任何的血色,只有一旁的仪器运作的声音。
“只能待一刻钟。”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裴芝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
之前在她面前,永远充满活力的人,忽然变成这般的死气沉沉躺在这。
裴芝自顾自地开口:“我来看你了。”
杜磊当然一点反应都不可能有的。
“之前看到你身上的伤疤,我没太大的感触,现在看到你真的躺在这,一动不动,才知道,你每次还真是,死里逃生啊。”
“你这个人也真是,遗书里干嘛全都在写我?你父母他们就不重要了么?”
裴芝摇了摇头,“我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占用你遗书这么多的内容?”
裴芝说的是遗书,实际上,是在说,她哪里值得,占用杜磊所有的感情。
“你这个人,从小就无拘无束,是村里最调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