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安喝了一碗燕窝粥后,便沉沉地睡去,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江澜越抱她回房后,守在她身边一会儿,见她睡得安稳,没有不舒服的症状,才放心地去看三个小儿子。
经过一番清洗和包裹,三个小家伙都睡得很香甜。他们的头发黑亮,五官俊俏,与他十分相像。“谁是大哥?谁是小弟?”他看着一模一样的缩小版自己,笑得合不拢嘴。
王妃笑着说:“穿蓝色小袍的是大哥,穿青色的是二哥,穿粉色的是三哥。”
梵太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解释道:“本来以为是龙凤胎,所以准备了女孩子的衣物。”
江澜越轻抚小儿子的黑发,说:“三弟是意外的惊喜!”
众人都笑了,说是惊喜之后的大惊喜。
“安安身体好,才能将这三个孩子养得如此健壮。看,他们一个个都精神焕发!”
“老侯爷早先就说过,安安是我们侯府福气十足的孙儿媳。她入门四年,就为我们侯府增添了五个后代,真是福气十足!”
江澜越轻轻叹了口气,心疼地说:“她太辛苦了……”
何顺顺端了一碗汤药,说:“这是用来止血和补血的。我先端去给——”
“我来。”江澜越接过碗,大步走向卧室。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梵安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而江澜越则始终不离不弃地亲自照顾她。
她的生活节奏变得十分简单:醒来便吃,吃完便睡。各种各样的补品,再加上何顺顺精心调配的汤药,让烦啊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
随着她清醒的时间逐渐延长,她开始靠坐起来。
江澜越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温柔地对她说:“小胖子,来喝喝汤,我喂你喝。”
梵安笑道:“不用麻烦了,我的手又没受伤,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他斜了她一眼,有些不满地问:“怎么了?刚刚恢复了一些气色,就开始嫌弃爷我了?”
梵安无奈,只好让他喂。
“江澜越,现在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你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啊。”
江澜越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轻声安慰她:“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的。现在只剩西南地区还没有稳定,但西南主要都是我们的封地,不会有太大问题,也不会费太多时间。”
听到他这么说,梵安才真正放心下来。
他有些嗔怪地瞪着她,说:“你这是在暗示我离开吗?是嫌弃我照顾得不好?”
梵安咯咯笑了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地说:“我怎么舍得你离开呢!谁的照顾也比不上你的体贴啊!”
事实证明,撒娇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有效的,即便是在江澜越这样傲娇毒舌的人身上,也同样适用。
他立刻笑得眉眼弯弯,将她搂进怀里,重重地亲了她一口。
“照顾小胖子,我可是心甘情愿的。我还要趁这个机会,将我的小胖子养成一个大胖子。”
喜讯迅速传遍,世子妃一胎得三宝,令老侯爷喜笑颜开,随即慷慨赏赐诸将从属。
消息传入,众人振奋,见西南候即将统一天下,世子爷子嗣众多,西南一支显露繁荣昌盛之象,军心士气因此大增。
月子过后,江澜越必须走了。
“小胖子,你才刚出月子,别老是外出晒太阳,好好保重身体,我这次很快就会归来。”
梵安的眼眶微湿润,内心满是依依不舍。
江澜越外出征战,出生入死,却从不与她吐露只言片语。
但她曾在他洗澡时,见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两个箭疮般的凹洞,那时她背人垂泪。
江澜越紧紧抱着她,温柔地劝慰:“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我还是喜欢你胖乎乎的样子,可别再消瘦了,好吗。”
三胞胎的诞生让她吃尽苦头,纵然产后调养得宜,她仍清减了许多。
梵安轻笑,低语:“我答应,等你再归来,我肯定会变成你心爱的小胖子。”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生育孩子如此辛苦,今后几年我们宜加节制,暂缓添子之事。”
身为两代单传,他能因她的恩泽一下子拥有五个孩子,其中四个都是男丁,已感满足至极。
梵安自然点头应允,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
能量足够了,她也不用再生崽崽了。
“江澜越,我等你回来。”
他用力点头,深情地吻别了她,随后毅然转身,迈步离去。
西南地区的收复跟预料的一样,进展神速。
在西南局势稳定之后,江澜越率领军队北上,一路上清除障碍,安抚各地,直至返回皇城。
经历了几年的混乱和战乱,处处荒凉,民生凋敝。
老侯爷病倒了,王爷守在病榻前,衣不解带地照顾。
“越儿……是时候……登基了。”
江澜越摇头回答道:“应由爷爷或父王登基。现在四方初定,隐患尚存,儿臣还需率军南下。”
老侯爷和王爷坚持让他先登基,然后颁布新法,让各地休养生息,鼓励民生重振。
江澜越考虑后,首先颁布新政法,将土地分给民众,减免五年赋税,科考制度继续保留,不分贫富,只看才能。
政令一经传出,民众欢欣鼓舞,文人墨客也纷纷赞誉。
新政迅速赢得了民心。
一年后,江澜越亲自南下,接回了母妃、妻子和孩子们,一起搬进皇宫。
安顿下来后,在老侯爷和一众臣将的支持下,江澜越顺利登基称帝。
新帝尊老侯爷为高祖皇,父王为太上皇,嫡母为太后,世子妃自然成为皇后。
小灵儿被封为尊贵的长公主,小明儿成为太子,其他三个小儿子也都封为王。
此外,江澜越还赏封了众多随他南征北战的将领,封何钰为左相,大舅梵沐青为右相。
何钰虽然口头上不愿入仕,说是只想当皇商,一声追求财富,但当别人称赞他:“天下第一才子,当之无愧!”时,他心里还是感到非常高兴。
梵家老爷爷也被封为荣誉侯爷,梵先生成为国丈,梵太太被封为诰命一品夫人。
忙乱一阵后,新帝终于有时间放松,将孩子们交给太上皇和太后照看,带着皇后悄悄出门了。
坐在奢华宽敞的马车内,梵安忍不住问:“江澜越,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在他私下里,他仍叫她“小胖子”,她仍像以前一样喊他全名。
他搂着她,笑容满面地回答:“带你去回忆一下。”
“回忆什么?”她疑惑地问。
他最喜欢她撒娇的样子,宠爱地一笑,俯身吻了吻她的小嘴。
“你不是说把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给忘了吗?看你那迷糊的样子,我不能让你忘了。”
原来是这样!
梵安不禁笑了,问:“不就是当时帮了个顺手忙嘛,你怎么印象那么深刻啊?我当时还小,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事。”
他轻拍她的臀部,假装责怪地说:“其他可以忘,我们初次见面定亲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
她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笑着说:“哼,你打我……我不理你了。”
他朗声笑了,大手揉了揉她刚才被打的地方,一下子就舍不得放手了。
虽然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但她只有十八岁,身材保养得非常好,娇艳动人,尤其是生完孩子后,身材更加丰满。
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而甜蜜……
到了城郊小路,他牵着她下车,指着不远处解释:“当年,爷爷和我逃命出城,遇大雪受阻,爷爷突然病倒,我又困又乏又饿,茫然而困顿。就在这时,你和你爷爷赶着牛车过来了……”
“你递给我一个热乎的蛋,糯糯地叫我‘哥哥’。那个蛋的香味,至今我仍记忆犹新,那应该是我江澜越此生觉得最美味的一餐。”
她忍不住嘻嘻笑了,戏谑地说:“我用一个小小的鸡蛋,竟然收买了世子爷的一颗真心。”
他好笑地看着她,将她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下。
“是收获,不是收买。”
她轻笑,解释:“我起初还以为,新婚第一天的时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低声说:“我揭开红盖头时,看到你的灵动大眼睛,立刻认出你来。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天意让你们爷孙帮了我们,天意又让你来到我身边,改变我的初衷,改变了西南侯府的被动局面,也从此改变了我的一生。”
他抱住她,轻吻她的嫩白脸颊,低声说:“小胖子,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没有你的信任,我可能还在齐南城,假装纨绔世子爷过日子。”
她甜蜜地笑了,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现在,纨绔世子爷已经不存在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低声说:“无论是纨绔世子爷,还是高高在上的陛下,你我的缘分早就情定此处了。”
后来,越帝五十寿辰之际,将皇位禅让给太子殿下,并与心爱的皇后一同游历四海。
晚年时期,他们迁至西南,选择在一个城郊的别庄定居。
每日黄昏,乡间小道上总会出现一对身影:一位满头白发的贵族老人,握着一位微胖老妇人的手,一起缓慢地散步、交谈。
老人总是时不时地侧过头,亲热地称呼老妇人为“小胖子”……
“滴滴!”一道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恭喜主人完成任务!能量积蓄完毕,主人,是否确认直接脱离进行回溯穿梭。”
梵安坚定的吐出一个字:“是。”
“主人,请做好准备,三、二、一!”', '”')